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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11月28日 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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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劉永福功大官小之謎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8-11-28]

積 德

 中央台熱播劇集《台灣一八九五》出現廣東省的南澳島,此非普通漁村,數百年來皆屬軍事重鎮,從南宋皇帝、明朝抗倭名將戚繼光、南明魯王、延平郡王鄭成功,以至近代抗法名將劉永福,都曾踏足該島,前人留下了古宋井、招兵樹、雄鎮關等很多歷史遺跡。

 以地理位置來說,南澳距台灣高雄一百六十浬,距福建廈門九十七海浬,距香港則為一百八十浬,是港、台、閩三大港口的中心點,向有「潮汕屏障、閩粵咽喉」之稱,屬兵家必爭之地,怪不得成為東南沿海軍事重鎮,在明、清兩朝派駐當地的總兵、副總兵官,共計一百五十八任,當中包括赫赫有名的黑旗軍統帥劉永福。

 被清廷調任為南澳總兵之前,劉永福是天地會領袖,在廣西起義反清失敗後,率眾號稱黑旗軍,在中越邊境開墾耕牧凡二十餘年。到中法戰事開打,劉率軍助越抗法,重創法軍並取法國駙馬安鄴之首級,獲越南阮氏朝廷大力嘉許。只是清廷一心與法國議和,備受壓力之下,硬把劉永福與三千黑旗軍調回國,並裁減為千餘人,到一八八六年任劉為南澳總兵時,更逐步裁至三百人,但他仍是砥礪強頑磨利劍。

 從中法之戰,到南澳練兵,以至後來的保衛台灣之戰,都充分證明劉永福是不可多得的將才。其中,當以援越抗法所立功勳最大,清廷若非有劉永福重創法軍,恐法國更為囂張。但是,清廷為何對功臣刻薄如斯?除當初誘其回國的「賞給依博德恩巴圖魯名號,並賞給三代一品封典」的虛榮外,實則對劉永福是處處防範掣肘,要人沒人,要錢沒錢。

 說來也真唏噓!劉永福如此長勝將軍、抗法英雄後來竟落得鬱鬱不得志,如今看來原因有三:一是為官沒後台,劉永福以實力見稱,草莽崛起,而當時也曾得力於廣西提督馮子材,馮以地方大員之尊,有其支持對劉起著重大作用,只是中法戰爭後期,由於馮在官場上的對頭人徐延旭得勢,當時朝廷聖旨謂:「藩司徐延旭於關外(指越南)情形極為熟悉,著即出關,相度機宜,預籌布置,准其專摺奏事。」這剛到職的藩司顯然聖眷正隆,以文官身分騎在帶兵的頭上,而馮子材以前又參劾過他,那還有好日子過嗎?劉永福既是馮提攜的人,很自然也受株連了。二是劉永福戰功實在太大,以其率領的「烏合之眾」,相比清廷八旗、綠營等任何軍種都屬「功高蓋主」,試問清軍將領又怎容得下他?三是階級本質問題,劉永福出身的天地會,向來「會務」是反清復明,就算後期劉肯為朝廷所用,但要排擠他的官僚總會抓住這點大做文章,清廷也害怕劉永福坐大,遂對其只有利用而不會起用。

 事實上,劉永福終身愛國熱情不減,到晚年聞日本向袁世凱提出「二十一條」,仍拍案而起要帶兵抗日,到一九一七年,愛國英雄以八十二歲高齡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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