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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書練
無論是作為一位雜誌的讀者、編者,乃至收藏者和研究者,每次拿起一本雜誌,我首先要看的是「編者言」,這不但反映本期雜誌的主題方向,也往往是雜誌水準另一種體現。
雖然這篇主要由主編親自執筆的短文不過數百字,內容離不開該期主題,尤其像新聞性周刊的「編者言」這類文章不但要宏觀概括,更具時效性的,稍欠功力,就會把它寫成流水賬般的本期內容簡介或提要,激不起別人的閱讀興趣。然而,每次拿起向來講究文字的《亞洲週刊》時,由主編邱立本執筆的「封面筆記」卻是我的必讀篇,因為那常常是一篇結合了理性思維和感性筆觸的美文,記錄下的不僅僅是「歷史的心跳」,也是主編「當時的心跳」,別具個性和韻味,令人咀嚼。
數月前,他這些「急就章」文字結集成書《激情新聞筆記》(香港天地),與此同時,另外兩本同樣具新聞寫作風格的《匆忙的文學》(台北印刻)和該刊「人文叢書」《明日拒絕黃花》也同期出版,不但讓人看到一位嚴肅雜誌主編的心路歷程和人文思緒,也把那些新聞性「草稿」提煉成文學性的「史記」。
邱立本顯然是一位對文字很執著的總編輯,他很擅用象徵性語言,像講胡錦濤紀念胡耀邦的文章《二胡共鳴的最新樂章》,不但充滿語言的音樂美,更予人聯想和回味;他的筆記雖然帶有想像的意境,卻又不失新聞的真實;作為一位忙碌的新聞工作者,他自嘲性地將那些急就章式作品比喻為「明日黃花」,但這些「黃花」卻因為精緻文字的沐浴而延長其壽命,並體現其歷史價值。
而在歷史車輪的推動下,「黃花」般的草稿以另一種形象呈現於讀者面前。所以,有別於「專業作家」的抒情作品,新聞主編的筆記因為在真實的素材中賦予雋永的文字和優雅的節奏,而別具閱讀趣味和珍藏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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