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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雨 來自香港的北大美學博士生
開學了，學校都加強了對流感的防範和控制措施。想起上個月的一件小事。
夜半出疹 惹甲流恐慌
半夜開始發癢，越來越癢。一覺醒來，惺惺忪忪往鏡子一照，只見由頸項到大腿密密麻麻長了紅紅的斑點！我何曾見過這般「架勢」，嚇得心亂如麻，魂飛魄散，慌亂中想起最近的甲型流感疫症，莫非京城因我又添了疑似病例？驚魂未定，不假思索便抓起電話撥通了北大診所的急救熱線。簡單說了一下病情，可能是我的聲音很緊張，顯得病情很嚴重，對方說馬上派急救車來。
15分鐘後，急救車來到公寓樓下，然後很快地載着我朝北大診所駛去。看看手錶，清晨6點正。街上只有一些晨運的老人家。他們目送這輛半舊的急救車駛過，臉上露出擔心的神色。
送院十萬火急 醫生散漫無情
去到北大診所，這是我抵京以來除了體檢外首次踏足的地方。急忙朝掛着「急症室」門牌的地方衝去。內裡是一條黑暗的、長長的通道，兩旁診室緊鎖，寂靜一片，只有我急促的呼吸聲和腳步聲的回音。退了出來，不知如何是好，忙着再撥通剛才的電話。那接電話的叫我繞過大門口按牆邊的門鈴。找到門鈴，按了很久沒人應。拍門，又等了若干時候，終於有人來開門。那人穿着睡衣，揉着還未睜開的眼睛，打着呵欠，很不耐煩地走入登記室。幫我登記了一下，把一本空白的醫療簿交給我，叫我到內科1號室找值班醫生。
直奔內科一號室，敲門不應。再敲，還是寂靜如舊。等候，再等候，診室的門終於打開，一名醫生慢條斯理地披上白袍，把披垂的頭髮用髮夾捲起，眼睛也沒抬起，只是低下頭看着我遞上的空白醫療簿，用最微弱的聲音問道：「甚麼事？」我一邊描述病情，一邊展示身上的紅疹。那醫生當時的目光至今難忘，那是冷漠得毫無情感的目光。她只往我身上瞥了一眼，又垂下眼簾，緊閉的嘴角吐出幾個字：「我們這裡只有內科，沒有皮膚科。」一再追問之下，她提供了3個選擇，一是現在幫我開些成藥，二是等到8點診所正式上班，再讓其他醫生幫我看，三是現在直接去海淀醫院。看到那不近人情的眼神，似乎還在懊惱我打擾了她的睡眠，我把醫療簿奪回手上，頭也不回就走出診所，離開那讓我感到非常失望的地方。
坐上同一輛急救車趕去海淀醫院。到步時還未到7點。指示牌寫着7點半普通門診開始掛號。數層高的醫院主樓窗明几凈，寬敞寧靜，我和其他早到的人一樣坐在大堂的長椅上等候。不到7點半，掛號處開始運作，不消一陣子，人潮便按不同的門診分流。由於是首次在這醫院看病，我先要去註冊處領取醫療卡。登記手續也很簡單，1分鐘就完成，個人資料載入了醫院的電腦系統。掛號後又領了一本醫療簿。
依指示往3樓的皮膚科求診。我是第二個病號。門打開了，一名女醫生端坐其中，問了幾句，看了幾眼，就直接寫下藥方。我問病症，她說皮膚敏感；問病因，回應說甚麼都可能引致；問要不要打針，她有點不耐煩了，抬起頭直勾勾地白了我一眼，一字一頓地說：「你以為隨隨便便就能打針嗎？」然後把藥方和空白的醫療簿交給我，示意我離去。
交了57元藥費，診金等大概算入了公費醫療。取藥過程也很便捷，8點多便回到公寓。
轉了一圈，知道病情並不嚴重，也就安下心來休息。由發病起整整5天，從頭到腳紅腫痛癢，沒有半點辦法。躺在床上，1個小時1個小時地等待時間過去。想起遠方的親人，想起生命的脆弱、健康的可貴，想起以前學習中醫，無論課堂理論還是臨床實習，除了醫術，更重視醫德，醫者那一顆濟世的仁者心懷是多麼重要。pku6166@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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