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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駐華外交官弗蘭克（左二）和他的家人在北京後海，左一為他收養的中國女兒。本報北京傳真
——客居神州60載 見證貧瘠趨繁華
本報北京新聞中心記者 葛沖
過去60年，中國像一塊巨大磁石，吸引各種膚色的外國人漂洋過海，絡繹而來。其中，有一個特殊群體，或許比普通外國人更關注中國的點滴變化。他們就是聚集在中國主要城市使館區的外國使節。
駐華外交官見證中國從商品匱乏到繁華的歷程，他們亦從最初視駐華為「苦差」，到越來越享受居華「美差」；從人力單薄、租房辦公，到增員擴建，甚至多個發達國家將最大駐外使館設在北京。外國使節在華生存狀況變遷，從一個側面折射出中國60年的滄桑劇變。
「很高興看到中國60年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很多老百姓都買了自己的房子和汽車。但我現在有時還會懷念剛到中國時騎自行車的日子。」美國駐華外交官弗蘭克（Frank）接受本報採訪時如是說。他於90年代初到美國駐上海總領館工作，之後又兩次派駐北京，在中國工作生活長達10年之久。在上海工作的第二年，弗蘭克在孤兒院收養了一名中國小女孩。如今，他的「中國女兒」已經17歲。
昔日餐單無洋文 點菜似猜謎
談起剛到上海時的生活，弗蘭克回憶道，那時候，上海仍需要使用油票購買食用油，買東西要騎着自行車去菜市場買。「有段時間我和家人天天會猜我們當天的晚餐會吃到什麼，因為那時上海餐館還沒有英文菜單，只好在中文菜單上隨便點。」
而在此之前的80年代末，在中國北方最重要的大都市——北京，情況也類似。「清晨坐在使館汽車上學時，從車窗裡看到的北京馬路上幾乎所有人都在騎自行車，人們都穿着同樣款式，顏色單一的衣服，看不到多少汽車，公共汽車也非常破爛。」父子兩代同為駐華外交官、時隔近20年又回到匈牙利駐華使館工作的南英傑，這樣向記者描述他記憶裡的北京。
1988年夏天，南英傑隨任匈牙利駐華使館外交官的父親來到北京，就讀北京芳草地小學。對一個9歲的外國小男孩來說，滿大街身穿同樣藍黑衣服，騎自行車上班的人群，是一道獨特風景。
當年滿街藍黑衫 自行車如海
有知情人士透露，在早些年，由於中國的生活和工作條件落後，在中國任職曾被一些西方發達國家的外交官認為是「苦差」。而一些西方國家的政府和大公司，也會向派駐到北京等地的外交官和商務代表，發放額外補貼。據稱，那時甚至出現過一些發達國家的外交官，因為擔心生活不便，而拖着大包小包，不遠萬里用飛機從本國帶衛生紙和方便面等日用品到任北京。
而今居民買汽車 華廈平地起
但如今，中國的飛速發展和獨特魅力，令派駐中國成為炙手可熱的「美差」，早前因生活條件落後而設置的額外補貼，也已成為昨日黃花。在北京這座生機勃勃的大都市，高樓大廈林立，吃穿住用各色產品琳琅滿目、一應俱全，交通日益便捷。而今，那些過去在北京自行車流中，格外搶眼的外國駐華使館黑牌照小轎車，早已被普通市民的各式私家車所淹沒。
現在，弗蘭克住在北京郊區，每天開車到東三環附近的新使館上班，令他常常懷念十幾年前在上海住在城裡居民區、騎自行車的日子。他說，「中國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人們都在工作賺錢，過自己嚮往的生活，交通也已十分發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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