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網友在網上討論區的一問一答,使我驚覺自己原來也是「差不多先生」,對「彩唱」的認識僅限於憑個人體會,從沒有作過研究;於是下定決心先在網海中搜尋資料,皇天不負我,找到張景山撰寫的《「彩唱票房」漫話》,講述彩唱在京劇的歷史。
從前北京有很多京劇演員和票友雅士交流切磋、清歌彩唱的演出場,根據演唱特點,主要分為三類:「清唱票房」、「走場票房」和「彩唱票房」。其中,「彩唱票房」是京劇票友們化妝演唱的場所,與專業演員在戲園中的營業演出,完全一樣。它聚集的票友最多,場面鼎盛,有時甚至不遜於戲園的專業演唱。
清末民初,北京的彩唱票房,以「春陽友會」最具盛名。它在1914年創辦,由李經佘任名譽會長,樊迪生主持,社址在三里河東大市浙慈會館(後遷至江西會館)。當時眾多劇界名宿如姚增祿、錢金福、吳連奎、鮑吉祥、馮金壽等,擔任排戲把場,並教授文武昆亂經典劇目。
票友中,老生、小生、武生、旦角、老旦、花臉、武淨等行檔都不乏好手。著名如《群.借.華》、《失.空.斬》、《探母回令》、《四五花洞》、《單刀會》、《甯武關》、《挑滑車》、《連升店》等戲,幾乎無所不演。昔日皇室貴胄,也有不少都嗜京劇者,載洵、載濤和溥侗等貝勒,便是其中的表表者。每逢彩唱,均在自己府內,租賃戲箱,舞台用品一應俱全,並常約名伶名票前來同演。
張景山提到一齣戲值得一提,就是老生名票紅豆館演的崑曲《九蓮燈》,他自飾傅奴,並邀請錢金福飾火判,言菊朋演陰陽判官。言菊朋所飾陰陽判官的扮相很別致:勾半個黑臉半個白臉,戴半邊黑半邊白的紗帽,穿半邊黑半邊白的判官衣,靴子也是一隻黑的一隻白的。全劇演來,精緻風趣,令人神醉。
仿職業戲班 公開售票
「彩唱票房」的演出是仿職業戲班,公開售票。演出時,專設一「戲提調」(類似提場),負責排列戲碼,照應演員登台。與戲界一樣,名票的戲碼一般放在後面,唱壓軸;普通票友往往在前面唱開鑼戲。
票房備「官中行頭」(類似粵劇的「眾人衣箱」),但只有配角、院子、旗牌及龍套、丫頭等使用,名票則自帶行頭和「跟包」,貼錢演出,形成風氣。 ■葉世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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