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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倫創始合伙人張學兵律師
——智沉行遠的中倫律師事務所
本報北京新聞中心記者 博雅
自1980年8月26日中國全國人大常委會頒布《中華人民共和國律師暫行條例》算起，內地律師業從無到有的重建時間僅為三十載。與西方相比，無論是從羅馬的辯護士，從東羅馬帝國的法律編纂，還是從波隆那大學的法律教育算起，三十年的時間相形於西方綿延千年的傳統，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了。
然而，正是在這彈指間的三十年，在中國推行改革開放並參與全球經濟合作的背景下，內地的法律執業人員，作為重新接受高等教育和市場意識雙重洗禮的專業精英，成長為中國經濟發展和國際化進程中最富生氣的力量。
中倫的歷程，正是中國律師業快速發展的一個鮮活示例。
鳳凰新媒體私募融資順利完成，松下、三洋合併通過中國商務部反壟斷審查，華潤旗下基金收購北京第五廣場，中國商務部應訴南非反補貼案勝訴，龍湖地產、SOHO（中國）有限公司在香港成功上市……，這些廣受關注的交易背後，無不凝聚着中倫律師的智慧。
繼北京、上海、深圳、廣州、武漢和日本東京六地後，中倫律師事務所日前在香港設立了第七處辦公室。作為內地公認領先的法律服務機構，中倫現有合夥人逾100名，律師近500名，是一家綜合性律師事務所。
從1993年創立以來，中倫很快成為內地律師業的楷模：
在國內，中倫獲得了中國司法部頒發的部級文明律師事務所，中華全國律協頒發的全國優秀律師事務所，以及地方司法主管部門或律師協會頒發的諸多榮譽。
在國際上，自新世紀始，中倫多次榮獲國際著名法律媒體如錢伯斯（Chambers & Partners）、亞洲律師與實務（Asia Law & Practice）、亞洲法律事務（Asian Legal Business）、國際金融法律評論（International Financial Law Review）、太平洋商業雜誌（Pacific Business Press）等機構的頂級排名或獎項。
借東風揚帆啟程 以改革穩步擴充
讓我們把目光投向1992年底。1992年在中國歷史上將會被永遠銘記：88歲高齡的鄧小平以南巡展示了中國繼續改革開放的決心。也是在這一年，私人律師事務所被允許重新開始試點。
中倫的歷程正從這一年開始。作為中倫創始合夥人的張學兵律師當時26歲。他畢業於中國政法大學，已在中國司法部所屬的中國法律事務中心執業4年。
「1992年我們開始籌備中倫的時候，正是南巡講話後不久。基於我們對當時中國法律服務市場現狀和趨勢的分析，我們認為中國需要大量的商務律師，為日益複雜的商務、投資提供法律支持。基於我們的教育背景、業務經驗，我們認為我們能夠做一家一流的商務律師事務所。」當憶及當年的創業經歷時，張學兵如此描述創所的初衷。
1993年1月18日，中倫在當時北京最好的寫字樓，迄今依然保持頂級品質的京城大廈正式開業。很快地，中倫抓住了其歷史上第一個機遇：配合北京市房地產市場對外開放，中倫成功開發出一套與香港律師合作銷售內地房地產的業務流程，並由此奠定了在房地產與建設工程領域的絕對領先位置。
「從這個路口出發，往東南西北任何一個方向走數百米，都會見到中倫的業績。」張學兵站在其位於北京中心商務圈的辦公室內，指點這塊寸土寸金的地段。
1995年，在日本學習工作10年之久的吳鵬律師加盟中倫。吳鵬的加入，給中倫帶來的不僅是日本業務：「吳鵬來了以後，抓了幾個大項目。他那種工作熱情、那種日本式的工作方式，深深感染了我們原來的合夥人。」張學兵回憶，「我們對外業務，尤其是對日業務，一下子就在當時北京的律師界內產生了很大的震動。」
中倫的對日業務團隊如今已經發展成為擁有近10名合夥人、全部人員超過50人的規模，其客戶名單儼然是日本知名企業名錄。
隨着1992年10月國務院證券委員會和中國證監會的設立，中國的資本市場也進入了全面發展的階段。根據中國證監會公佈的《中國資本市場法制發展報告（2007年）》，中倫在2007年度的證券法律業務排名中，境內IPO列第三，境外上市列第五。除在中國A股、B股市場之外，中倫還協助眾多企業登陸紐約、NASDAQ、美國證券交易所、多倫多、新加坡、東京和倫敦等境外交易所。就香港聯交所而論，中倫協助以紅籌或H股模式登陸聯交所的內地知名企業如：SOHO中國有限公司、中國匯源果汁集團有限公司、騰訊控股有限公司、濰柴動力股份有限公司、龍湖地產有限公司、小肥羊集團有限公司等。
中倫在房地產和日本業務的成就為其他領域的發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礎。從1999年開始，中倫開始了成為綜合律師事務所的謀篇佈局。
「我們確定了專業化、國際化的目標。我們認為只有專業化，才能在越來越複雜的法律環境中，為客戶提供高效優質的服務，同時控制自己的執業風險。國際化指兩方面的內容，一是我們要有能力為跨國公司進入中國提供中國法律支持，二是指我們的服務標準、服務方式、管理模式要借鑒英美等法律服務市場非常發達的國家的成功經驗。這需要我們有很強的學習能力。多年來，這兩個目標一直引導着我們：為了從制度上保證專業化，我們進行了合夥人分配體系的改革。改革的成果是，一方面我們促進了專業化分工和合作，另一方面，中倫這一平台成了不少資深的海歸律師回國服務時的首選，從而也促進了國際化；國際化又反過來對專業化以及服務標準的提升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從而促進了中倫的一體化改革。」
作為中倫律師事務所執委會主任，張學兵律師是專業化和國際化改革的總設計師和有力推動者。這項改革仍在繼續，成效已然顯著。
中倫的合夥人隊伍從世紀初的不到10人發展到了現在的逾100人，業務領域也已涵蓋商務活動的各個方面，在其傳統的核心業務之外，中倫向競爭法與反壟斷、海外投資、能源與自然資源、知識產權領域的擴展在內地也卓然一家。中倫各領域均有數位傑出的重量級的合夥人牽頭。如有反傾銷第一律師之稱的蒲凌塵律師正是中倫國際貿易團隊的牽頭合夥人。私募股權和風險資本業務則擁有趙靖、賴繼紅等一批在市場上非常活躍的律師。
2001年，中倫上海分所成立。在跨境地產交易中被業界譽為「真正富有創造性及解決方案的交易策劃者」的喬文駿律師進入中倫，並擔任上海分所的管理合夥人，加快了引入涉外業務海歸律師的進度。
2002年，中倫深圳分所成立。2006年合併了深市較大規模的晟典律師事務所，33位合夥人及資深律師整體併入。
2006年4月，中倫廣州分所成立。在市場化的導向下，為響應廣州市打造「中國的底特律」的產業政策和本田、豐田等汽車廠商落戶廣州的市場動向，廣州分所應運而生。
2006年11月，中倫東京分所開業。在全世界綜合成本最昂貴的城市，中倫與日本最大的律師事務所長島大野同樓辦公。
2009年1月，中倫武漢分所成立。
2009年12月，香港辦公室開業。
與規模擴張相較，更為重要的是，中倫在人才培養方面形成了良好的梯隊結構。在房地產與工程建設領域，張學兵律師當年的助理朱茂元律師已經成為業內最有影響力的律師之一，而朱茂元律師的助理王飛律師，也已經成長為中倫的重要合夥人。上海辦公室喬文駿律師的助理張華律師，趙靖律師的助理張欣路律師也都已晉陞為合夥人，並成為房地產併購和私募股權方面的骨幹。
納百川君子之風 進取路智者篤行
在如此高速的增長和擴張中，保持業務與人才的更新、制度的穩定和創新都不可或缺。而這一切有賴於省察和塑造自身的企業文化與理念。正是獨特的中倫文化，使得各地辦公室百餘名合夥人、數百名律師聯為高效的整體。
「我總結中倫的文化特點是：包容性、開放性、向上的心態、理性、讓利性、精緻性、君子之風、民主性。」張學兵將這些特點歸根於開放的心態。
「什麼是開放心態？就是擁有一顆謙虛的心，不覺得自己怎麼樣，就會開放。如果我們抱着一種狹隘的心態，賺點錢就自我封閉起來，或者守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願意和律師分享自己的客戶、分享市場，長期下去，事務所怎麼能辦好？中倫團隊建設一直不錯，我們有很多合夥人是我們自己的律師經過10多年鍛煉成長起來的，這就是一種開放的心態。我們有開放的市場、開放的心態、開放的制度、開放的合夥人體系，我們對所有適合我們事務所條件的合夥人永遠敞開大門。我們抱着一種發展的眼光、開放的眼光，海納百川。」
「我們還在揚棄，還在不斷改革和進取。相比於創立之始，我最感欣慰的是：我們已經隱約地找到了一條適合中國特色又能與國際律師業接軌的本土律師事務所的發展之路，沿着這條路，我們要堅定地走下去。」
當被問及對中倫未來的期許時，張學兵律師表現得既謹慎又熱情。——這也是對內地這一尚顯稚嫩的行業的期許。
「她應該在國際上有相當的影響。隨着中國綜合國力的上升，以及中國企業的海外發展，我們也應該有更廣闊的舞台。在國內，我想我們應該在各方面繼續維持領先的地位。我們的合夥人中也許會有人步入政壇，對國家的法治化建設貢獻更直接的力量。」
另一位元老合夥人、曾在日本高校任教的吳鵬律師，希望中倫可以辦成一家百年老店：
「當初的想法是希望中倫能夠成為中國本土規模最大、口碑最好的律師事務所之一。這一點到今天，從規模、發展速度和影響力的層面，已經達到甚至可以說超過了當時的預期。現在，我希望中倫能夠完善制度，發展成為一家真正意義上的『百年老店』，即使在我們這些創始人退休之後，中倫仍然能夠持續地發展，保持其業內和社會影響力。」
在中國三十年由農業社會向工商社會的轉變中，內地律師業向與經濟相關的各個行業延伸。律師在更深的程度上參與了經濟分工，這意味着分享了更多的發展成果，同時也承擔了更多的風險。對於根基並不牢固的中國律師業，如此幸運的速度是機遇，也是挑戰：在中國經濟高速增長的順境中成長起來的律師行業，有能力面對難以避免的經濟周期、衰退乃至蕭條嗎？
在這個危機與機遇並立、混亂與秩序交替的時代，中倫以堅持不懈的磨礪贏得了發展。
而他們，依然風雨兼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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