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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楚男（左）及蔡克昭前的展覽邀請卡，仿如迷你版花鳥四大屏。
文：曾家輝 攝：莫雪芝
說到嶺南畫派，識畫、愛畫之人不可能不認識趙少昂。趙少昂（1905-1998）乃廣東番禺人，師承嶺南畫派大師高奇峰，也受嶺南名家高劍父感染，與黎雄才、關山月、楊善深並稱為第二代嶺南畫派四大名家。他擅長繪畫花鳥蟲魚、人物走獸、山水風景，尤以花鳥畫揚名國際，而且致力將國畫藝術現代化，對於將中國畫藝帶到國際有深遠影響。
趙少昂迷有福了，因為游藝堂與香港蘇富比合辦「天風薪傳」趙少昂書畫精品展，由明天（4月3日）起假香港會議展覽中心舉行，展出趙少昂精品117幅。筆者早前訪問了游藝堂主人－－唐楚男及蔡克昭兩位律師，他們不但介紹了趙少昂珍品及與大師之交往，更大談愛畫、買畫、得畫、藏畫、展畫，令人「滿載而歸」。
筆者訪問當日，香港蘇富比剛把這次展覽會的邀請信送到唐楚男及蔡克昭的律師行，赫然見到邀請信設計成趙少昂的花鳥大四屏，打開後就是一個紙製的屏風，十分有趣，令人愛不釋手。而在今晚舉行的開幕酒會中，更邀請了香港中文大學候任校長沈祖堯教授、台灣中國文化大學美術學系歐豪年教授等擔任主禮嘉賓。
「其實蘇富比很早已跟我說要搞的了，最初他們是想舉行張大千展覽，但我說涉及很多人力物力，不如先舉行趙少昂展覽。他們很有心，又有專人負責大小事情，從聯絡到審查，我把所有事都交給他們的了。」唐楚男一再指，大家真的不要錯過這次機會，因為應該不會再有下次的了。
逾百珍品展大師魅力
對於趙少昂迷，這次展覽可說是可貴極了，因為大家一次過可以看到《春夏秋冬》四屏大山水、《桂林舊夢》、《十分春色》、《春江水暖》四連屏、《花鳥大四屏》等，包括大師存世最早僅見（包括私人及博物館藏品）的繪蟬《黃槐蟬鳴》，及最後之水墨畫《墨竹》及彩色花鳥等。
「所有都是珍品，其中有些更特別從新加坡收藏家陳之初借來，另外也向粵劇名伶鄧碧雲的愛徒陳嘉鳴借展大師送贈『碧姐』的《芙蓉蜜蜂大成扇》，給大家欣賞，機會難逢。」
唐楚男解釋，這次展覽在港屬首次，除少數藏品曾借予香港文化博物館展出外，也相信日後不會再在港展出，因為展覽後，部分藏品會安排送贈海外或美國三藩市博物館，餘下藏品也將送往英國收藏。
「我們決定把藏品送給海外，因為外國博物館多側重中國宋元明古畫，每每忽略民國以後的藝術，其中以嶺南派為甚，我們希望借此舉改變厚古薄今的觀念。」
憶與大師之交往
說到與大師之交往，唐楚男還是最難忘首次到大師家中拜訪。「我在90年代初買了他的《十分春色》，之後我帶了燕窩去找他，問他市面上有售的《十分春色》是不是真的，他就說一定是假，因為真的已送給《大成》雜誌的沈老總。他不知道我是向沈老總買的，後來他知道後，叫人找我幾次，說可以畫換畫，或付錢買回，或者他知道已再畫不了這張畫，但我捨不得。」
「另外，我在廣州花了20萬元買到《桂林舊夢》，經友人介紹認識到他，順道將畫作供他辨識真偽，當時他見到這幅畫感慨萬分，即席在畫邊寫上『此五十年前留桂林之作』。日戰時期趙少昂在桂林避難，見到當地美麗景色有感而發繪成該畫，並交姊姊保存，打算待重光後再取回，但他來到香港後便再沒有回到內地。相隔數十年後，在我手上重遇此畫，感到很意外，並說『畫歸有緣人』。」
「他說知道我藏了很多張大千的畫，叫工人拿一張像一成幅牆那麼大的老虎畫給我看，表示他跟張大千能同樣畫出好畫。那幅畫的老虎毛很有神，我問他賣不賣，他說要500萬元，其實他根本就不想賣，只想留給自己。」
唐楚男更說他欣賞趙少昂，除了因為其畫作用色艷麗，不論甚麼題材都秀麗脫俗，還因為自中國解放後趙少昂便來港，一直沒有移民外地，最後亦逝世於香港。他在港授徒期間，一直傳承嶺南藝術，對香港新派水墨畫創作有重要貢獻。
與畫結緣不求利益
「中國水墨畫的價錢水漲船高，以前大師級的作品也不過是數萬元，現在就升到幾百萬，真的是瘋了，我們也買不下手。我們擁有逾千張包括張大千、傅抱石、齊白石等大師作品，但堅持不賣畫，現在舉辦趙少昂畫展，就只想公諸同好。」
唐楚男說，他倆在80年代初合組律師樓，二人的父母都鼓勵他們買畫保值，所以當他們賺到錢，有能力後，便結伴去逛畫廊，但由於是初哥，所以他們買的都是贗品。在交了不少「學費」後，他們仍常常看畫展、逛藝術館，在增進了分辨真假畫的能力之餘，也增加了他們對國畫的興趣。
「我們買畫、藏畫，是因為有興趣，不是用來投資。藝術是無價的，喜歡的才買，如賣了後便沒有了。我愛畫，因其有靈性，不能用金錢來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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