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手好碟：李小龍的武功絕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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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勇先

　李小龍跟喇叭褲一樣，每隔一段時間又會被人捧成潮流。近年功夫電影潮流回歸，被全球華人視為功夫icon的李小龍，自然再獲高舉崇拜。由童星開始，李小龍演過作品不勝枚舉，不過真正由他擔綱演出的，就只有《唐山大兄》、《精武門》、《猛龍過江》、《龍爭虎鬥》和《死亡遊戲》。要在熒幕前看到李小龍的功夫哲學，大概就只有從這五齣遺留在世的作品入手。

陰招真功夫

　作為現代不少人心目中最重要的武學宗師，大家都不太介懷李小龍動輒擠出扭曲得近乎歇斯底里、叫人看不明白的表情。因他最令人著迷的，是在戲中既猛且狠的招式。傳統以來，中國武術都強調正大光明，這才不失君子風度。在武俠小說世界，插眼、撒沙、踢下陰等下流手段，絕不會出自英雄大俠。不過若你細心留意，準會發現李小龍曾在《猛龍過江》狠狠的扯掉「最後大佬」的胸毛；亦曾在《死亡遊戲》中，毫不猶豫向渣巴施以「猴子偷桃」，令對手霎時間痛得死去活來。戲中的李小龍還會顯出一派沾沾自喜，與傳統所謂大英雄形象格格不入。

　或許人們根本沒將這些陰招放在眼裡，亦沒嚷著要學這些傳統被視為不夠光明的招式。不過，若說截拳道代表李小龍功夫哲學，那麼這些「撩陰」、「抓胸毛」等陰招，絕對是李小龍對武術觀念的革新！傳統以來中國武術一直被浪漫化—瀟灑的招式，加上大俠不使詐的高尚情操，種種超現實的特質，令中國功夫流於技藝表演。即使今日看甄子丹與成龍，華麗而嚴謹的動作設計，令功夫「昇華」為形體藝術。然而，李小龍一直重視功夫實用性，認為它不在於表現身手，而在於用最簡單、直接方法徹底把對手制服，因這是生死肉搏手段。所以無論是《精武門》的陳真、《猛龍過江》的唐龍，抑或是《死亡遊戲》的比利，他們都是通過不忌諱使出陰招當中，挪開羈絆著的「君子光環」，展現中國武術實用性一面。

破舊立新

　當然，李小龍橫鍊的形體、厲害的功夫，成就了傳奇，但也不能忽視其怪趣的演技，為他添上與別不同的元素。事實上，李小龍表現激動、哀傷或憤怒時，都會面容扭曲，然後發出一嘶怪叫聲。這種演繹方式未必人人能理解，但不容否認，環顧古今中外，相信也難見類近的演技。說得坦白一點，或許李小龍的演技按現代觀眾看戲的標準來說，可能連成龍也遠遠不及，不過他在功夫哲學上的「破舊」，以及在演技上的「立新」，都足以令他成為屹立在星光大道的不朽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