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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S,全稱海軍特種部隊水下防禦專業特訓基地,位於土耳其,是世界頂尖的水下防禦專業訓練基地。SAS素以高強度訓練、高標準要求和高淘汰率而聞名。1964年組建以來,共培訓35屆隊員,畢業總人數不過300人,從這裡畢業的學員,被稱作「從煉獄中走出的幸運兒」、「特種兵中的特種兵,尖子中的尖子」。
站在SAS訓練場上,30歲的杜志輝(見圖)是唯一的「空軍藍」。他來自中國空降兵部隊,與其他7個國家的23名海軍特種兵精英相比,他年齡最大,且不熟悉水下訓練。
基地最高長官塔世上校指著基地後面半山腰上一幅標語,面無表情地說:「在這裡,你們沒有任何軍銜、職務,不會享受任何特殊待遇,更要隨時準備接受被淘汰的命運。標語寫的是:一切為了祖國!這將是你們的全部動力。」
頑強勇闖「鬼門關」
開訓當天夜裡2點,杜志輝被一盆涼水猛然澆醒。屋子裡手電筒光斑亂晃,外面的高音喇叭嗚嗚作響,教官大聲呵斥……他和隊友們在刺骨的海風中,一會兒匍匐前行,一會兒衝刺奔跑,一會兒又被趕下大海。兩個多小時後,大家都筋疲力盡地躺在沙灘上。
教官又吼道:「每人200個俯臥撐!」
「這是侮辱我們的尊嚴!」兩名隊員大聲抗議。
「在這裡唯一的尊嚴就是堅持並取得勝利!」
在亂石、荊棘和壕溝間長途奔襲20公里,是每天必修課;教官坐在600斤的圓木上,4名隊員要一口氣做十幾組推、扛、舉等訓練,這也是「家常便飯」。
在SAS,隨處可見這樣一句話:「最容易的是今天。」
「沒有中國空降兵吃不了的苦,沒有黃繼光傳人完不成的任務。」看著一個個直到傷痕纍纍才選擇「退出」的隊友沮喪的身影,同樣傷痕纍纍的杜志輝這樣激勵自己。
杜志輝遇到的最大障礙是20米自由下潛。只穿戴潛水鏡和腳蹼,潛到20米的海底,拿起一塊貝殼返回水面。說起來簡單得像個遊戲,做起來卻是名副其實的「鬼門關」。
「我是中國空降兵」
徒手下潛到約等於十層樓高的深度,水下巨大的壓力、寒冷的水溫都是隱形的「殺手」。幾名隊員在水下出現了休克和昏厥,險些命喪海底。杜志輝也在初次下潛時被壓破了耳膜,出水後才發現兩邊的耳朵流血不止。
受傷後的杜志輝不能練習深潛,就在淺水區琢磨要領、研究動作;無法實地練習憋氣,就利用洗漱的時機,把頭悶在臉盆裡半天不出來。
杜志輝終於潛下了20米!雖然耳朵仍然隱隱作痛,雖然胸口像壓著一塊巨石,雖然「感覺身體裡氧氣被抽乾了一樣」,他還是高舉著貝殼浮出水面。
2008年8月8日,奧運聖火在北京燃起。教官艾默特說:今天北京奧運會開幕,我們也舉行一個俯臥撐大賽。
激烈的角逐開始了。隨著教官大聲計數,不斷有人退出比賽,做到500個時,場上只有杜志輝和一位來自阿塞拜疆的隊員。豆大的汗珠滾落在沙土上,胳膊麻木、動作近乎機械,杜志輝緊咬牙關:我是中國空降兵,我一定要贏!
捧回SAS蛙人勳章
做到747個,對手趴下了。偌大的訓練場成為杜志輝表演的舞台,隊員們一起為這名中國空降兵計數、鼓掌。當數到「808」時,艾默特教官把他拉了起來:「杜,好樣的,你已經是冠軍了!」
2009年4月,364天的魔鬼式訓練終於劃上了句號。杜志輝總成績排名第一。基地最高長官塔世上校親自為他佩戴象徵SAS最高榮譽的蛙人勳章,說:「你是所有受訓的外籍學員中最優秀的。」
那一刻,杜志輝熱淚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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