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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mperature Tape在中央的轉盤顯示溫度差異。
傳統的設計為的是解決問題：提出新方案，化繁為簡，移風易俗。但設計也可以退後一步，將結果變成發散式、開放式求知過程的起點，於是「問題」變成：怎樣的提案會引發最多樣有趣的行為？
Interaction Research Studio位於以人文社科和新銳創作聞名的倫敦大學金匠學院（Goldsmiths College），之前進行以研究環境意識為目的的「Legible Landscape」（可讀的景觀）計劃，正是將設計用作工具而非封閉的過程。
不同的儀器將環境資訊化然後呈現出來，例如Local Barometer按風力和風向，將上風處的短訊和圖像傳過來，呈現數碼世界的風聲，又如Drift Table內置衛星地圖，中間的熒幕按桌面壓力的大小及方向而以不同速度滾動，像在地景上空飛翔，或將世界傾倒一側。
最新階段設計和製造了一套三款的氣候儀器，放在二十個家居中。Light Collector記錄光度和顏色，並在熒幕以漸變層次滾動顯示；Temperature Tape的兩端各有兩、三米長的布帶，盡頭則是溫度計，在中央的轉盤顯示溫度差異；Wind Tunnel探測氣流強度，並在微縮模型中延後重演，風扇吹動森林。
設計師Nadine和David介紹，他們關心的環保並非狹義的環保，如減低碳排放和耗能，而是環境因素對人的意義。雖然儀器會記錄科學數據，但他們關心的不是絕對的數字，如溫度，或「全球溫度趨勢」、「地區光度」，而是數據相對於個別家居本身的規律，如兩端的差異及其變化，以至與家事的關係。「脈絡化的」（contextualised）數據，會以器材本身的直觀表現，及即時連線讓參加者在網頁上看到自家和他人的圖表，以不同途徑回饋到參加者的（家居）世界，從而由參加者的反應產生多層次的人性化的、描述式的意義。
但Nadine進一步指出，這三件儀器與一般的家庭氣象站不同，不只提供資訊，也以本身作為物件的性質參與實驗，從而上升到物質文化的層次。
「我們刻意借他的外形反映他的功能，以Light Collector為例，所以上半部是傘形，下半則是樽。我們也不要故作高科技，力求誠實。」為了鼓勵參加者與儀器互動，他們花費龐大心力去設計儀器。「器材外殼以立體列印機成形，再以手敲的銅片鋪設集光罩內側。」
初期的設計內部零件外露，迴響式器材嚇人，令人抗拒，遑論與家居互動。成品的關鍵詞則是「明白」、「入屋」、「耐人尋味」，輕易成為我們家最美觀的擺設，放在睡房和案頭賞心悅目，惹人不時逗弄，總在尋求氣息變化和展覽的交集，更是由物理到人文光譜上不同層面的多重風景。
當然如此自我總結很易陷於自我造作，唯外人推敲才能打開普遍意義。對於研究室，是以開放式的方法提出新的問題空間，現在還在搜集原始材料的階段。副產品是在揣摩中掌握新的技巧。開放式的問題促成意想不到的連繫，科學和藝術的對立透過第三者而調解。像他們所用的「Gadgeteer」電子部件平台，雖是恐龍級的科技，卻因組織系統而如Lego積木般常新。 ■文、攝：洪磬
「Legible Landscapes」
http://www.legiblelandscapes.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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