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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梅生一家擠在不足10平方米的空間內。 敖敏輝 攝
——繁華都市房價逼人 白領大學生嘆無奈
香港10萬低收入民眾蝸居「籠屋」,曾引起國際社會廣泛關注。聚集了近五百萬外來人口的廣州,也因為連年來房價高企租金上漲,許多租客容身租金低廉的廣式「籠屋」。本報記者經過多月採訪發現,無論是地處廣州黃金地段的CBD(中央商務區),還是偏遠的郊區,「籠屋」無處不在,這類以床位或箱式單間為主的「籠屋」,每日租金從6元至30元不等。據不完全統計,廣州的籠屋有逾萬個,居住者更是高達數十萬之多。入住者包括白領、「蟻族」(大學畢業生低收入的群體)、農民工等。 ■香港文匯報記者 敖敏輝、鄧保羅
在廣州城中村或者城郊,建有一些格子狀的平房,每間約5至6平方米。因為水電齊全,月租僅需300到400元,許多到廣州謀生的人都藏身於此。
10平米擠四口 月無剩餘
廣州鶴洞大橋周邊,這樣的格子房蜿蜒100多米長。楊梅生一家三代四口,在不足10平方米的方格子裡已住了數年。
楊梅生和妻子阿蓉在海珠區一家服裝銷售店做店員,兩個人每個月的收入加在一起,大約有5,000元。之所以選擇如此侷促的住所,一方面廣州的房租太貴,另一方面是為了方便兒子在鶴洞大橋附近上學。
「在市區上幼兒園,每個月要700多元,這是一個沉重的負擔。」楊梅生說,兒子就讀的私立幼兒園,其實並不算十分正規,若教育部門查下來,很難辦下去。他表示,「一家4口人吃穿住行,每個月花銷在3,000元左右,基本上每個月不可能有存餘的。」
為了照顧孩子,孩子的外婆去年也來廣州和他們一起住。現在,一家四口三代人,就容身其間,月租金450元。由於格子房子正好在一棵大樹下,室內的採光極差。即使白天也要亮著燈。除了床、幾條長凳,和一些簡單的電器,兩個人在裡面轉身都比較困難。
今年32歲的楊梅生說,老家村裡人都說他在大城市工作,又把丈母娘接過去住,常被同鄉誇「混得不錯」。每次,他都欲辯還休,「也許是好面子吧,小孩和丈母娘跟著我們吃苦,說出去臉上掛不住。」
人流雜亂 時有偷盜鬥毆
和楊梅生同屬「80後」,25歲的小曾卻有著不同的人生軌跡。小曾來自貴州,3年前畢業於當地的一所本科院校,專業是市場營銷。
小曾說,大學畢業後,父母希望他在家鄉考公務員,但他希望出來闖一闖。2010年過完年,他來到廣州。第一份工作是在一家中型超市做理貨員,工資是2,300元。做了2個月,他發現做的工作僅僅是整理貨架商品,完全是體力活,且枯燥無味,和所學專業完全不同。拿了兩個月試用期工資後,他選擇了辭職。這期間,他曾和同事合租過一套小房子,分攤下來,每人每月要700多元。扣除最基本的生活開支,要繼續租住下去,必定難以為繼。除了流落街頭,入住「籠屋」就成了他絕無僅有的選擇。
「雖然在大學宿舍也是幾個同學住一間的,但是相比之下,籠屋畢竟人多雜亂,居住環境相差很多。」小曾說,在籠屋裡他丟過手機,被偷過錢,也因為瑣事被同居一室的人毆打過。儘管如此,因付不起更高的房租,他一直在不同的籠屋中輾轉。
為了生計,小曾做過各種工作。最近,剛剛從一家瓷磚銷售店辭職的他,又陷入繼續找工作的低潮裡了。儘管,現在每天都疲憊地在籠屋和招聘市場之間穿梭。小曾說,目前還不打算回家鄉工作,希望能在珠三角闖出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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