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麟
「我是柏林人!」美國前總統肯尼迪50年前造訪剛被冷戰劃分的西柏林時,拋出這句豪語。2008年,奧巴馬以美國總統候選人身份在柏林公開演說,20萬人到場傾聽,聲勢浩蕩。時移勢易,今天,奧巴馬以總統身份重臨舊地,卻發現人們熱情不再。在德國人心中,他已是一位熟悉的陌生人。
2008年席捲德國的奧巴馬熱,也許只是一場美麗誤會,緣於當時德人對小布什深惡痛絕,對奧巴馬寄予無限憧憬。然而,金融海嘯一役,美國不再是歐洲的白武士,華盛頓大規模救市與德國緊縮背道而馳,德國通過歐債危機的歷練,奠定歐洲火車頭地位,也敢於在伊拉克等問題上向美國說不。
近期穿煲的監控醜聞,是向奧巴馬粉絲潑出的又一盆冷水。正如一名德民嘆道,可能是奧巴馬的錯,也可能是華府不濟,總之奧巴馬已不再是那「特殊的一位」。
民眾盲目崇拜,總理默克爾則冷靜得多。東德出身的她一開始就對「奧巴馬熱」不具興趣,當年以「你並非總統」為由,拒絕奧巴馬到勃蘭登堡演說,便是最佳例證。她為了9月大選,在監控問題上絕不會輕易放過奧巴馬。
再看德國《明鏡》周刊歷年三篇報道,不難看出德國對奧巴馬印象的轉變:2008年,稱剛當選的奧巴馬為「世界總統」;去年6月,以「失敗的總統任期」評價奧巴馬,更預測他連任失敗;上周,慨嘆奧巴馬是「失去了的朋友」,反映人心已變。
前總統里根1987年在勃蘭登堡揚言「推倒這面牆」。如今,柏林牆是倒了,但監控醜聞又在美德之間再立起無形的「心牆」。奧巴馬不是肯尼迪,更非柏林人,只是身在柏林、迷失自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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