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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t Basel亞洲區總監Marc Splegler
今年５月，首屆Art Basel in Hong Kong引來全球藝壇熱烈討論，緊接而來的瑞士Art Basel in Basel在6月也交出漂亮成績，為不確定的當代藝術市場注入一劑強心針。旋即時序入冬，Art Basel in Miami Beach就在熱情的美國邁阿密海灘引爆，而在2009年一手催生Art Hong Kong 並隨之加入巴塞爾藝博團隊的Art Basel亞洲區總監Marc Splegler，將與我們分享他對近期藝術市場轉變的觀點。■文、圖：香港文匯報記者 張夢薇
作為最重要的藝術界年度聚會，巴塞爾藝博會可謂當今藝術圈態勢的凝縮，不僅是藝術品國際範圍內各種玄機的寫照，亦定位追隨藝術品價錢的走向，而亞洲當代藝術，於二級市場所積聚的能量在巴塞爾近年策展中亦作呈現。今年５月的香港巴塞爾就將亞洲藝術向歐美作大力介紹，而Marc Splegler在整個備展過程中發現，其實亞洲的畫廊在此時正在積極地向外發展，「因為一旦西方對亞洲藝術有一定的興趣之後，交流肯定是雙向趨勢。」
文：加入巴塞爾藝博團之後，你每年參與3場展會的工作，尤其近期又舉行了美國邁阿密的展覽，請談談你近期對全球藝術市場的觀察。
Marc：藝術市場最近的一個趨勢就是愈來愈遠離投機，人們開始更加認真的去篩選和考量他們所要收藏的藝術品。以前的衡量標準是以市場的價格和藝術家的名氣作指標的，但是現在藏家更加慎重的進一步探究是不是藝術家重要系列或時期的代表性作品，作品的品質如何。這其實是邁向一種更加深度的收藏認識--人們開始依賴專業。如此就更加凸顯了畫廊的重要性，因為畫廊與二手市場不同，會比較有計劃性的去策劃一個藝術家，自己先用專業作出梳理，把整理好的東西用最佳的布展方式呈現作品，讓藏家或是參觀者站在一個角度讀懂藝術品、藝術家。所以從某個角度上來說，畫廊是文化的一部分，這就要求畫廊必須有非常深厚的背景知識，它的角色愈來愈傾向於一個社會裡的文化催化者。
文：所以巴塞爾作為一年一度的畫廊盛會，通過對畫廊的擇選布局去定義一種藝術態勢，同時也是將畫廊的角色放大，對嗎？拍賣市場功能定義愈來愈模糊，畫廊生存愈加艱難，該如何看待這個問題？
Marc：對，人們對世界的認識在變化，對於藝術的認識也在改變。2006年以前，亞洲普遍依賴商業價值來評價藝術，是因也是果，那時獨立的文化單位很少，通過優質的畫廊和展覽，人們才漸漸會明白藝術的本質不是價格，而是將認知和理解放在前面。懂得了解藝術家甚至是藝術史，你才知道自己的收藏應該如何代謝和調整。所以藏家才會更願意去找專業。當藏家向一間畫廊購藏藝術品，他們首先要對這家畫廊認同，所以就產生了買賣雙方去確定市場、定位藝術家的過程，藏家藉由購買的行為參與了一項文化活動的建構。這樣藝術品的買賣和發展才會是健康的。
對於拍賣行的擠壓，畫廊作為一個藝術家通往世界的窗口，也是對藝術家的把控者。所以藝術家本身必須具備好的洞察力，對自己的創作抱有願景，而非迎合市場，這些不是拍賣行的成交數字可以說明的，通過畫廊，人們對這些價值才有認知，才是建立市場基礎最好的途徑。
文：相對於成熟的歐美，亞洲藝術市場較年輕且仍在發展階段，加之與歐美不同的文化背景，你認為亞洲藝術市場的發展將會趨於歐美還是會產生出另一套不同的體系？
Marc：我認為藝術市場的運行原則是不變的，持續的展覽計劃對於畫廊的定位十分重要，藝術品的價值將通過畫廊的運作而彰顯，亞洲市場終究也要向這方面發展。
或許亞洲會發展出不同於歐美的市場模式，但是無論東方或者西方，對待、評價和收藏藝術品的標準和原則是一樣的，所以畫廊要生存、做大就必須有自己的專業功力和獨特的眼光，並且要堅持，不是簡單的提高業績。這一點很難，但卻是一個過程，一定要經歷的。
文：當代藝術市場持續成長的過程中難免受到大環境影響，你如何推測目前的市場狀況？
Marc：當代藝術市場在過去的5至10年間經歷了大幅擴展，從過去以歐美為中心，變成如今涵蓋亞洲、拉美、中亞等地的樣貌，就當下而言，藍籌作品和年輕藝術家的市場很好，反而中間層的成長速度沒有那麼快。
文：你對於中國市場如何判斷，尤其是當代藝術市場？
Marc ：我覺得中國市場不會停止上升，儘管平常的市場仍會漲漲跌跌，我在中國看到很多新成立的私人博物館，他們收藏藝術品的意願都非常高，沒有理由這個市場會下跌。從藝術市場過去的20年來看，強勁的經濟都會帶來強勁的市場。儘管也有人說中國市場的泡沫，但是泡沫的氣球在增大，他中心的部分也在增強，譬如中國藏家的數量與五年前相比，有顯著的增多。
文：對於中國的收藏家，有什麼特別的建議？
Marc：不要害怕錯誤，很多很重要的收藏品都是從錯誤開始。應該去買盡量好的藝術品，時間會證明你的眼光，增值力最強的藝術品，往往質量都是最高的。如果你是隨波逐流的收藏家，那麼你就會像水裡的魚一樣，水到哪裡，就跟到哪裡。如果要成功的話，就得選擇另外的方向。如果光追求價格去購買藝術品，你就會成為懦夫，而不敢在價格下跌的時候去購買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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