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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自遠院士在位於國家天文台的辦公室接受本報記者獨家專訪。 張巧玲 攝
談及中國探月，生病的玉兔最令人牽掛。「自從第二個月晝下午以後，就發現玉兔的運動機構不聽指揮了」，歐陽自遠說，當時很快就要月夜，「我們非常擔心，玉兔能不能熬過去？」
歐陽自遠說，玉兔能夠度過寒冷的月夜有幾個要求。首先，要把太陽能電池板也就是「翅膀」蓋起來。因為月球車內有原子能的發熱器，「就像屋子裡面生了暖氣一樣」，可以令月球車中儀器的最低溫度保持在零下40℃以上。其次，玉兔的桅杆要放下來，並用輪子在朝着太陽的方向刨一條溝，然後斜着開進溝裡休眠，太陽能電池板朝向太陽升起的方向，準備下一個月晝來臨時，最早迎面接收到太陽的能量。
原定在休眠前的「蓋被」、「刨坑」一系列動作，都由於玉兔故障而無法進行。歐陽自遠說，當時知道出問題，就開始排查，但是還沒排查出來，月夜就又到來。
到第三個月晝，人們發現玉兔居然醒了，但運動機構仍然不執行命令。歐陽自遠透露，月球車的運動部件，比如豎起來拍照的桅杆、月晝張開月夜關閉的電池板、裝載着粒子激發X射線譜儀的機械臂以及月球車的輪子，都不能執行計算機發出的指令，沒法動彈。其他如全景照相機等載荷還可正常探測。
憾未能走更長距離
「玉兔走了120米，其間要做的工作都做了」，歐陽自遠說，X射線譜儀進行化學成分探測，紅外光譜儀做礦物成分探測，特別是前人未做過的測月雷達，進行月壤層和地下100多米深的結構探測。玉兔原定將走更長的距離，計劃要走到地質上是兩種岩石類型的地方，還要走過很多大石塊，但很遺憾這些都沒能夠實現。
着陸器上除了降落相機和地形地貌相機外，主要有兩個探測儀器--月基近紫外天文望遠鏡和極紫外相機，都是人類第一次在月面進行科學觀測。歐陽自遠說，天文望遠鏡拍到天龍座和其他星座很多星星，未來要繼續觀察星星們的變化，進行長期拍攝。極紫外相機，則主要觀察地球的等離子體層的結構與密度變化，了解太陽活動與地球空間環境變化的關係。
「病因」至今未明
歐陽自遠坦言，目前還無法得知玉兔確切的「病因」。有分析說是由於月塵進入月球車的活動部件，導致失靈，但全部活動部件都不動彈，這看起來太過於巧合。也有說法要麼是電子學元件壞了，要麼是計算機這一部分失靈了等等，但還難以確認。
「玉兔出問題當然不是件好事情」，歐陽自遠說，關鍵在於吸取教訓和如何進一步改進。如果這次玉兔沒有問題，甚至我們自己也不會知道它可能在哪些方面出事，這將促進工程未來的改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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