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鍾洲
為了揭露真相,可以去到幾盡?這是戰地記者時刻面對的難題,對於遭殺害的美國記者福利而言, 為了報道戰區民眾苦況,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在有志於戰地採訪的記者看來,慘劇阻嚇不了對真相的探求,總有些事情值得付上生命。
說起戰地採訪,大家腦海中的畫面可能是某大國際新聞機構的記者,站在鏡頭前緊張地講述戰況,高談記者、攝影師及一眾同僚的危險經歷。然而,遇害的福利不是這種傳統戰地記者,他是自由撰稿人,沒強大團隊支援,也沒公司定期向他的銀行戶口支薪。
前年,美國戰地女記者科爾文在敘利亞遇害後,西方媒體開始從當地撤員。這並非個別事件,隨着社交網發展迅速,只要能在現場拍照和報道的人,都可成為記者,加上西方新聞機構為節省開支,僱用愈來愈多自由撰稿人。自由撰稿人依靠的搵食工具,可能只是一部手機或手提電腦,然後孤身在戰火薰黑的大地上跑新聞。
除了新聞行業,戰爭的演變也使自由身記者的角色更吃重,也把他們拋入更危險境地。以往國家之間打仗,有明確交戰區域,雙方士兵清晰可辨,記者採訪時可尋求本國軍隊保護,即使受傷也可獲妥善治療。然而當今衝突更多是國家與極端組織、或極端組織相互之間爭鬥,要獲取第一手新聞,記者必須自己深入恐怖分子陣地「攞料」。
如此一來,記者不但缺乏支援,被擄後性命難保。1949年日內瓦公約列明,與敵軍一同被擄的記者,應享有戰俘同等待遇。越戰後,相關條約再修訂,指獨立記者屬於「平民」。對於非國家行為體的極端組織而言,它們顯然不受國際條例約束,想殺就殺。
今時今日,要獲得資訊實在太容易。福利之死提醒世人,新聞看似很「cheap」;記者地位太低;報紙也不值得掏錢買......但再短的一條消息背後,其實有多少人付出了高昂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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