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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再芬生活照。
韓再芬是內地家喻戶曉的著名黃梅戲表演藝術家，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代表性傳承人。現在的她，身兼安徽再芬黃梅藝術劇院院長、中國戲劇家協會副主席、安徽省戲劇家協會副主席等行政職務。雖然依舊不時活躍在黃梅戲的舞台上，但她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卻花在培養新人方面。「我們不可能青春常駐，但黃梅戲要有未來。」她說，她要找出可以淘汰韓再芬的人。■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趙臣 圖：本報安徽傳真
黃梅戲是中國五大戲曲劇種之一，具有深厚的群眾基礎和豐富的文化底蘊。韓再芬早在16歲時，就因主演黃梅戲電視連續劇《鄭小姣》一舉成名。之後，憑藉非凡的天賦和不斷地努力付出，贏得無數榮譽和光環，成為繼嚴鳳英、馬蘭之後的又一位黃梅戲代表人物。一直以來，由韓再芬主演或參演的黃梅戲，在大江南北廣受讚譽。韓再芬的個人品牌成為黃梅戲仍具有極大票房號召力的重要保證。然而，在去年歲末的「再芬黃梅．合肥演出季」期間，卻有一則新聞成為媒體爭相報道的熱點，那就是「韓再芬首次不登台」。
為新人讓台
去年11月26日至12月10日，韓再芬率領安徽再芬黃梅藝術劇院的優秀演員，攜原創劇《寂寞漢卿》、改編劇《靠善陞官》和復排經典劇目《春江月》、《五女拜壽》四台大戲到合肥獻演，並在安徽大劇院連演12場。不同於往年的是，在合肥演出的四台大戲均由劇院中堅力量領銜主演，並有青年團的九十後新生代演員閃亮登場。韓再芬不僅自己讓出了舞台，劇院中的馬自俊、李萍等資深演員也甘當綠葉，為青年演員演起配戲。
對於這一次的大膽嘗試，韓再芬表示，都是為了黃梅戲的能夠永續輝煌。她說：「黃梅戲要一代代延續下去，這不是個人的事。這麼多年我也一直在一邊努力開拓市場，一邊想着培養新人的好辦法，也花了很大精力去做這件事，特別期待能盡快培養出一批代替韓再芬、甚至淘汰韓再芬的黃梅戲後續人才。」
其實，在安徽再芬黃梅藝術劇院，「讓台」早已是一種傳統。從2010年開始，安慶黃梅戲劇院（安徽再芬黃梅戲劇院的前身）逐漸走上正軌，韓再芬就着手挑選好苗子培養新人。亦是從那時起，韓再芬率先在劇院讓台。《女駙馬》裡，她唱後半段，讓新人唱前半段。
李萍是韓再芬的師姐，1978年就被招進安慶黃梅戲劇院。她表示，一開始對於讓台，很多人都想不通，也包括她自己。她說：「讓台意味着甚麼？說白了就是讓名、讓利、讓飯碗啊！我們這行裡有句話：師父帶徒弟，師父餓死。」但有一次，韓再芬找她促膝長談，「她跟我說我們到了這個年紀，還想不開麼？要把真功夫教給孩子們了。」從那次談話以後，這麼多年來，李萍一直是韓再芬在大力培養新人方面最為得力的助手。
與新人賽跑
韓再芬表示，讓她欣慰的是，通過自己的努力，目前安徽再芬黃梅藝術劇院已經形成一種良好的氛圍。她介紹說：「我們劇團內部有藝術標準。當你有這個大家認同的標準，所有的問題都能化解。」主演讓台、主演跑龍套這些在很多院團想都不敢想的事，在再芬黃梅藝術劇院卻順理成章。在去年的合肥演出季的四部劇中，《靠善陞官》就是再芬黃梅藝術劇院為「江北名丑」丁飛特意改編創排的。
目前，再芬黃梅藝術劇院每年不僅到戲校去選新人，還和安慶師範學院合作，首次設置了黃梅戲藝術院校，培養黃梅戲專業本科生。同時，韓再芬藝術基金會每年也抽出部分資金資助年輕演員先讀書深造，一旦畢業就直接進劇院來。從2013年開始，安徽再芬黃梅文化藝術股份公司與安徽黃梅戲藝術職業學院共同創辦再芬黃梅實驗班，培養黃梅新人，學生有機會進入再芬黃梅藝術劇院實訓。另外，韓再芬黃梅藝術基金會，在安徽潛山縣天柱山中心小學還成立了再芬黃梅娃娃班。
把更多的精力和空間都給了新人，是否意味着韓再芬即將淡出黃梅戲的舞台呢？韓再芬表示，並非從此以後她就不上台、不演了。韓再芬介紹，她正在完成自己的徽州三部曲，三部曲最後一章《走出徽州》正在創作中。最終，它將與《徽州女人》、《徽州往事》一起，形成一個女人的生命過程，也是韓再芬藝術生命的重要過程。
她說，當青年演員們成長起來，可以與他們共同、交錯地發展。希望未來「再芬黃梅」就像北京人藝一樣，成為「金字招牌」，出來一代又一代戲曲人才。韓再芬經常跟團裡的「小孩子們」講：「希望你們把我淘汰掉。從年齡和規律來講，淘汰是正常的，但是你們真要淘汰我也不那麼容易。你們跑，我也在跑，你們要特別努力才能超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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