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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7年8月,日軍戰火蔓延至上海,竹下部隊殺害被逮捕的中國正規士兵。(1965年發表於每日新聞社的《日本戰歷》第6、7頁)
保護軍事機密為由 沒收底片圖掩暴行
在日本戰地記者拍攝的日軍侵華照片中,有相當一部分在戰爭期間由於沒有通過日本政府的審查而被打上「不許可」的印章,並以牽涉到《軍機保護法》規定的軍事上的秘密為由而禁止發行,有些甚至連同底片一起沒收。值得慶幸的是,在戰爭結束後的1965年,日本每日新聞社出版的《日本戰歷》,使這些塵封已久的照片公之於眾,構成了《每日圖片》的別冊,日本軍國主義的殘忍和暴行也再次大白於天下。■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程相逢、靳中興、高攀,實習記者 申曉鄭州報道■圖:本報河南傳真
《支那事變畫報》的近2萬幅照片中,攻佔城池的照片不計其數,血腥的屠殺也是罄竹難書,然而,這些還不是戰爭照片的全部。
「《畫報》中的照片和文字審核很嚴格,很多有感染力和衝擊力的反映戰場實況的血腥照片都會被蓋上『不許可』章子。」畫報收集者程道普告訴記者。
程道普的話可以在每日新聞社出版的《日本戰歷》中找到根據,《日本戰歷》不僅刊登了當時「不許可」的照片,還對當時日本對新聞出版單位的審查制度進行了詳實的介紹。
審查嚴苛超越常規
根據當時日本國內的審查制度,凡牽涉到《軍機保護法》上規定的軍事上的秘密、《軍用資源秘密保護法》上規定的軍用資源秘密,均禁止在出版物上登載。對於「有可能對外交或對其他國策的實行產生重大妨礙的事項」,以及「需要對其他國家保密的事項」,內閣總理大臣能夠對報紙以外的出版物所刊登內容加以限制或禁止,甚至可以禁止該出版物的出售和發行、扣押該出版物和它的原版。
審查的嚴苛程度超越常規,各個報社在社內設置相關審查人員,在新聞報道、照片提交上頭審查之前,先在社內自查,這是因為一張照片、一份新聞原稿都關乎報社的前途命運。
《日本戰歷》中記載了當時日本新聞人和軍人之間的矛盾:「前線特派員送來的照片翔實至極,因此很有感染力和衝擊力,但面對這樣傳達了戰場真實情況的照片,軍官們卻感到很苦惱。因此,很多照片都被蓋上『不許可』的印章。」
「不許可」印章如控訴
根據二戰日軍戰地記者的手記:「審查隨着每次戰鬥後越來越嚴格,對於軍部不利的東西,不容分說地被押上了『不許可』的印章後被退回了。特別是照片,被按上『不許可』的印章,並且連底片都被沒收的情況也常常發生。」
《日本戰歷》刊登的一些被打上「不許可」印章的照片中,其中一些尤其引人注目。《日本戰歷》第6頁和第7頁的照片記錄了日軍殺害俘虜的罪行:1937年8月9日,日軍對上海發動攻擊,圖片中,日軍將刺刀指向被捆綁着的中國軍人,有一個雙手被反綁的中國軍人已經倒在血泊當中。在那一年8月,日軍轟炸上海火車站,炸死1,800人。
同樣的照片還存在於第10頁和11頁,照片記錄了1937年12月13日,淪陷後的中國首都--南京南門,只見地上佈滿了中國士兵的屍體,他們附近的黑色痕跡是流出來的血,而活着的是日本哨兵。
這幅照片向人展示了當時南京城血腥的一角。據1946年2月中國南京軍事法庭查證:日軍集體大屠殺28案,19萬人,零散屠殺858案,中國軍民被槍殺和活埋者達30多萬人。「江邊流水盡為之赤,城內外所有河渠、溝壑無不填滿屍體」。在日軍佔領南京後的一個月中,全城發生2萬宗強姦、輪姦事件,無論少女或老婦,都難以倖免。許多婦女在被強姦之後又遭槍殺、毀屍,慘不忍睹。對於這樣的罪狀,當時的日軍自然不願意承認,也不會允許此類照片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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