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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婕
「習馬會」雙方互稱「先生」已不是新聞，但在新加坡的會場現場，當聽到「習近平先生」、「馬英九先生」的開場稱呼，還是讓媒體人好一陣感慨。兩位先生，在新加坡開啟兩岸關係的新一頁。
記得我剛入行接觸兩岸報道的時候，一位資深的前輩說過：「兩岸之間沒有絕對的不可能。」互稱「先生」的嘗試，再次把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馬先生為昨天的晚宴準備了兩瓶特殊的金門高粱酒，這兩瓶酒曾經見證了兩岸另一段「化不可能為可能」的歷史。上世紀80年代後期，由於台灣當局拒絕兩岸「三通」，限制大陸民眾與台灣的正常交往，在沿海地區出現了大陸居民私渡去台的現象。台灣軍警對大陸私渡入台人員採取非人道的強制「並船遣返」的做法，致使台灣海峽連續發生數起大陸同胞在遣返過程中人身傷亡的事件。1990年7、8月間，發生了因「並船遣返」導致25人被集體釘在船艙內窒息死亡，以及21人因遣返船被台軍艦撞擊落水身亡等兩起慘劇。
為避免再次出現死傷悲劇，1990年8月，中國紅十字總會向台灣紅十字組織建議，雙方簽定遣返作業協議，將私渡人員遣返納入規範程序，使遣返作業在兩岸紅十字會組織的見證下進行。備受強大輿論壓力的台灣當局，對於中國紅十字總會的建議很快作出了回應。考慮到簽署協議需要實地考察遣返路線，同時也為了照顧台灣方面希望保密的要求，雙方決定協商地點定在當時尚未解除「戒嚴」、仍是國民黨「戰地」的金門島。
1990年9月12日，兩岸紅十字組織簽署了《金門協議》。這是1949年以來，海峽兩岸分別授權的民間團體簽訂的第一個書面協議。馬先生準備的，正是簽訂協議當日出廠的金門高粱酒。
參與了協議簽署的陳長文曾在接受我採訪時，講起當時能簽訂這樣一份協定，「需要很多智慧來平衡和化解。」
歷史總是有驚人的相似。35年前，金門高樑酒見證了《金門協議》的簽署，今天又見證了兩位先生一握如故。未來，相信它將見證更多的、更精彩的兩岸歷史瞬間。
■香港文匯報特派記者 林舒婕 新加坡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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