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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字是老街街頭使用最多的文字。
緬「小澳門」客流銳減 租車小販生意難做
緬甸聯邦共和國撣邦果敢自治區首府老街市，毗鄰中國雲南省，既因博彩業發達，人流如織而被稱為「小澳門」；又因其以果敢族為主體民族，通行漢語、流通人民幣，而與僅距8公里的雲南南傘鎮有着萬千聯繫。距去年2月9日爆發衝突近一年後，老街局勢雖已趨於平靜，店舖重新開張、人氣重新聚集；但當地人反映，老街今非昔比，再現繁華尚需時日，租車司機和小販亦大喊生意難做。 ■文/圖：香港文匯報記者 丁樹勇 中國南傘、緬甸果敢報道
正午時分，記者站在緬甸果敢老街街頭，目下緬中兩國文字為標識的臨街舖面，漢語較緬文更為顯目；店中營業員或操普通話、或操與南傘近似的漢語方言，購物一般以人民幣結算；記者以手機聯繫果敢的採訪對象，使用的仍為中國移動網絡，而對方的固定電話區號與雲南臨滄一樣，均為0883。如果不是街頭不時駛過的車輛懸掛「KK」開頭的黑色號牌，不時能見到與國內不同裝束的警察和軍人，記者真感不到自己置身國外！
賭客卻步 轉戰勐拉
之前曾聽說老街人流量較大，行人熙來攘往，城市不大卻較為繁華。但記者明顯感到的是人煙稀少、街道空曠。記者的感覺得到了管小滿（化名）的證實，他稱，雖然老街的店舖大都已重新開張，但人流量還是遠遠不及開戰前。戰事尚未完全平息的果敢，讓昔日的老賭客望而卻步，轉移陣地到緬甸的小勐拉等地。現在，老街周邊的零星槍炮聲偶爾仍會響起。「不能有命賺錢無命花啊！」管小滿說。
租車回溫 客量減半
張田（化名）從事由臨滄往返南傘的租車生意已多年，從未遇過最近一年來生意減半的情況。
南傘距臨滄280餘公里，由二級公路相連，車程在4小時左右。通常情況下，到果敢做生意、遊玩的客人，大多選擇乘坐航班至臨滄機場後，再租車前往南傘，繼而出境到達果敢老街。果敢開戰前，與張田一樣往返臨滄與南傘之間的租車川流不息。「一個月內往返20多趟都算少的，經常當天往返還忙不過來。」張田說。
然而，這樣的生意在去年果敢開戰後日漸降溫，甚至漸漸沒有生意，不少轉行當教車師傅，或轉到其他路線運營。最近幾個月，果敢局勢漸趨穩定，張田的租車生意漸漸回升，但生意最好的一個月，也僅能跑到10多趟，「與果敢開戰前相比，降了一半還不止」。
最讓張田難忘的，是戰事爆發後的幾天，每天由果敢逃出進境的人潮不斷，除果敢人外，還包括中國商人和遊客。那幾天張田小賺了一筆，因為逃命之際沒有誰計較車資，只想盡快回家。據說有一位由果敢往返南傘的司機賺錢不要命，白天冒險跑生意，晚上住在果敢難民營，有一天晚上難民營發生槍殺案，那位司機的眼睛被打瞎，緊急送到昆明後花了8萬多元才保住性命，現在仍回到老街跑租車生意。
期望停戰 重返老街
與張田有着同樣感覺的，還有李紹英。2009年，雲南保山人李紹英到老街做起了小吃生意，用三輪車載着米線、涼粉、泡雞腳等小吃，沿街叫賣。常常是走不出幾步，車上的小吃就賣出了一大半，經常忙到停不下來。「賭場裡的女服務員多，而我的小吃是小姑娘們最喜愛的。」李紹英對記者說。
去年2月9日果敢開戰當天，李紹英關了門，帶上自己賣小吃的家當，騎上電三輪返回南傘，在一間出租屋安頓下來，待果敢戰事稍平息再重操舊業。不同的是，雖然沒有了大戰事，但從未間斷的小摩擦，還是令李紹英不敢再回到老街，只能在距離老街還有六七公里的楊龍寨售賣。李紹英的出租房對門，就是果敢南天門，那裡是交戰兩軍爭奪的地域，有時火光映紅了天空、槍炮聲清晰可聞。「南天門大戰的那幾天，窗玻璃震得嘩嘩響，簡直就是現場直播啊！」李紹英也養成了每天晚上觀察對門山上動靜的習慣，確認沒有發生衝突，次日才能按計劃備料。
本來以為不久即能返回老街，但希望一直落空，李紹英一邊備料、一邊喋喋不休：生意不好做了，遠遠不及在老街時的一半。當記者問及果敢戰事完全平息後，是否打算回去老街做生意時，李紹英的語氣十分堅定：「肯定要去！那裡生意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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