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除舊壁需要一定的技術
張大千的同代人油畫家,1944年起擔任國立敦煌藝術研究所所長的常書鴻,也碰到類似的情況,他又是怎麼處理的呢?
何山引述,常書鴻在他的《九十春秋》一書中記敘:「......220窟貞觀十六年唐代人畫的壁畫,是初唐時期的代表作品。1944年,老工人竇占彪從宋代重繪的泥壁下剝露出來,色彩金碧輝煌,燦爛如新,東壁左右的維摩變中維摩居士的畫像,帶有晉代大畫家顧愷之『清羸』的畫風和神態。這是莫高窟中所有五十餘幅維摩變中最好的一幅。這是前人,包括研究者如伯希和、斯坦因、華爾納以及張大千等所未見識過的。」
何山認為,這段記述透露了疑點:竇占彪是敦煌老職工,極其老實、憨厚、率真,沒有領導指示同意,不會擅自作主剝除壁畫,更何況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朝代的壁畫。剝壁當然是要經常先生的同意。這裡常先生含糊了自己的角色,留給讀者去想像和點評。
他表示,宋代以後敦煌壁畫進入世俗化時期。元、明、清以後進入衰退期,對前朝的壁畫特別是雕塑,進行塗抹修改,屢見不鮮、很多都被改得面目全非,不堪入目,只好搬遷至一些空窟保存。所以張大千和常書鴻兩位藝術家將風化及模糊不清的壁畫剝除也未必不可。只是如何將剝除的舊壁加以保存等技術,成為需解決和攻堅的新課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