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戲劇結緣超過大半個世紀，年近七十的袁立勳在舞台上創作出很多戲劇化的瞬間。從藝術行政崗位再回到創作的軌道上，袁立勳總能讓觀眾從小故事中收穫大時代的感觸，即將於9月19日至22日上演的新作《恆河經變》，就將以全舞台的形式呈現佛學中的「六倫」，讓觀眾對生命的各種關係有煥然一新的領悟。
少年時期打下事業基礎
中三的時候第一次參與英文戲劇，彷彿奠定了袁立勳的終生事業。中六開始在校內寫劇本、排戲，大學的時候成立「校協戲劇社」，創作、組織、策劃的能力早在求學時期扎下基礎。「編寫《夾縫》和《失落》的劇本都是想將當時對社會的情感、批判從戲劇中表達出來。」袁立勳認為無論出生於任何年代，我們都會對社會有一種看法，只是我們怎樣去表達自己，成為社會的聲音。「而我就選擇了戲劇，創作劇本。」
創作，讓袁立勳的世界變得精彩。然而，他畢業後卻沒有投入全職創作，而選擇在當時的市政局文化署工作。「也許我那個年代的思想都是比較腳踏實地吧。」這按部就班的性格，卻為他迎來了生命的轉捩點，工作單位讓他到美國求學取經，並讓他回港以後成立話劇團、中樂團和舞蹈團等，將香港各文化藝術範疇職業化。那時候香港話劇團從成立到場地管理、宣傳節目、成立劇季等，都是由袁立勳和團隊親自策劃。直到近年他再次開始創作，給香港寫了八部曲，從平凡的故事中記錄香港時代的變遷。「從小時候我就背着『中國人』和『香港人』兩個身份，感覺自己背負了對這個地方的『使命』。」袁立勳坦言他的一生都不懂得「enjoy life」，能力所及的話都會無間斷地將文化藝術繼續推動下去。
藝術中領悟佛學智慧
「有時候開始一部戲劇都需要緣分。」袁立勳憶述。適逢去年剛上任香港佛教聯合會會長釋寬運找上美國資深電影製片人陳燿陽，希望給香港的大眾製作一部以佛教為背景的舞台劇。袁立勳與陳燿陽一拍即合，攜手讓充滿文化特色的史詩劇《恆河經變》誕生。此劇邀請到資深舞台劇演員倪秉郎、著名影視演員李國祥以及李彩華飾演劇中的三位主角。有別於過去的劇目，《恆河經變》將以全劇場的形式呈現觀眾眼前，糅合故事演繹、音樂、舞蹈等多元化的元素，展現歷久常新的人性探索。同時，以當代香港的藝術風格，反映原始佛教的智慧。
《恆河經變》以《善生經》作為故事的藍本。兩千四百多年前佛祖釋迦牟尼入滅後，並沒有留下任何經典文字。主角佛陀十大弟子多聞第一的阿難尊者，帶領佛教僧團，面對內外挑戰，探索日常生活中六種的倫理關係。「寬運法師想做一個入世的題材。他說現在的社會人倫關係比較疏遠，欠缺了一種精神。」《善生經》本身不帶有故事性，因此劇中假借阿難為佛陀的化身，描寫人性共同的特質，角色經歷過情慾的掙扎、愛別離的痛苦，具體地去表達書中的智慧。「我們加進了感情戲，因為情關是很多人都需要面對，而且是很難過的。」袁立勳說。
「出家人耕種心田」是劇中其中一個故事情節，亦是最能觸動袁立勳的一場戲，它將會以演唱佛歌的方式來呈現。「耕種心田，導人向善，都是心靈的一種耕種。」袁立勳相信人的修行、心田是需要經過經營，才會有收穫，因為人最後都是希望達到淨化的境界。「就算是一個悲劇，我們是不是要哭哭啼啼、帶着抑鬱的心情離開呢？從故事的啟示裡面我們能夠領悟怎樣提升、昇華到一種心境。」袁立勳希望觀眾能夠在劇中反思一個人的修行，生老病死、因緣果報，都是佛教裡面核心的價值和智慧。
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陳儀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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