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海振
媽媽是個20後(1920年出生),已經整整在這個世界度過96個春秋。她通過自己的努力,鍛煉出適應各種惡劣環境的心理,鑄造了硬朗的體魄。除血壓稍高需要服藥外,各項生理指標正常,仍然可以自理生活;於是吸引了許多親友和鄰居前來討教健康的奧秘。
媽媽和當了一輩子小學教師的爸爸互相支持、配合,含辛茹苦地把自己的子孫培養成大學生、研究生、博士。受良好家風的熏陶和影響,媽媽脈下的兒孫足跡遍佈北京大學、南京大學、天津大學、復旦大學、中國人民大學、中國科技大學、廈門大學,以及美國、加拿大等著名高校校園;在當地鄉村被傳為佳話。
媽媽雖然經歷過戰亂、文化大革命等考驗,但心理健康,不怨天、怨地,看通、看透身邊發生和各類不平事,樂於幫助鄰居和親友;無論是誰家碰到困難,媽媽都會伸出助人為樂之手幫助需要幫助的人。每年由她手中發放的紅包超過萬元,被家鄉親友稱為鄉村慈善老太婆。有鑒於此,媽媽的名片應該是這樣比較合適:中老年健康顧問,家庭教育部主任,鄉村慈善機構CEO。
媽媽雖然已近百歲,但思維敏捷、反應快速,近年曾經到醫院體檢多次,除血壓高少少外,各項生理指標均屬於正常,連醫生都讚嘆不已。正因為如此,遠近的親友都想知道媽媽的長壽奧秘,甚至有不少陌生人也前來探訪,目的是想得到長壽的經驗。媽媽一般總是向人介紹應該慈善待人,方會得到神明的保佑。事實上,媽媽的健康有賴於她的樂觀的情緒和良好的生活方式。
媽媽經歷了解放前的戰亂,那時的生活、生存條件非常糟糕。解放後,比以前安全許多,但物質仍然十分缺乏,加上爸爸一般都在外地教學,孩子又多,生活從來都比人家艱苦。她經常取出自己口袋中的小靈通對我們說,現在生活穩定、物質豐富、衣食無憂,又有小靈通可以隨時和你們通電話,可謂是趕上了好日子。
媽媽經歷過許多災難,特別是文化大革命受到冤枉、欺凌,面對這些,她總是對我們說「有天」。她常常舉例對我們說,凡是欺負人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不用我們愁急,天會收拾惡人。有樂觀的心情和寄託,媽媽沒有更多的愁急,食得好、睡得香,當然疾病也不容易侵入。
從這個角度來說,人一定要有信仰,神明會保護自己和子孫,欺負人的人會有上天收拾;有了信仰,日子當然會過得舒坦一點。哲學家認為,宗教可以彌補法律的不足,有些法治不到的人,有天會收拾這些惡人。這也使我想起中國的古代對聯;為惡不亡,祖宗有餘德,德盡則亡;為善不昌,祖宗有餘殃,殃盡則昌。
媽媽的子孫遍佈各地,回家看她時總會帶上一些糕點和美食,但媽媽很少問津。她認為那些食品吃起來味道好,其實都是油炸、烘烤加工的,經常食對身體不好。我們經常看到,媽媽總是將大家帶回的「美食」送與他人,自己很少食用。這應該算上她長壽的原因之一,正因為這樣,那些味道好但不利於健康的食品很難入侵媽媽的肌體。
不食、少食燒烤類食品,常吃新鮮的瓜果、魚肉,使媽媽很少患腸胃病,腸胃健康則使媽媽可以享受到更多有營養的好食品,健康也就有了更多的保證。媽媽是一個農村婦女,爸爸常在外地工作,全家的事務基本上是她一人完成,幹農活更不在話下。長期的體力勞動,讓媽媽得到不一般的鍛煉,也就不存在諸如「膽固醇高」等問題。即使今天,近百歲媽媽仍是早早起床,甚至對所有家庭事務「一腳踢」。
隨茼~紀增大,媽媽目前已經不再幹農活,但在老家房子前,仍然保留茪@小塊菜園,從選種、種植、澆水、收穫等均由媽媽一手完成。小菜園既增加媽媽的「適當運動」,也充實老人家的生活。媽媽的菜園基本上可以自給自足,好多時候她還有自己吃不完的菜贈與鄰居。正是老人家注意飲食、樂觀向上、適當運動,使媽媽能夠保障有健康身體和敏捷思維。儘管條件限制,媽媽都堅持讓孩子讀書、上學,並特別喜歡讓兒孫從事、繼承爸爸做了一輩子的職業-教師。於是讓子孫讀師範大學成為她的喜好。北京師範大學、華東師範大學、福建師範大學、廣西師範大學、陝西師範大學、閩南師範大學等學校都留下媽媽兒孫的身影。
由於孩子學有所成,媽媽也就成為當地的「福星」。大凡家鄉有婚娶等喜慶事務,包括牽新娘入門、抱嬰孩行滿月禮等,都喜歡請媽媽參與。認為這樣可以借她的福,讓新婚夫婦百年偕老、嬰兒茁壯長大成才。媽媽也非常樂意為鄰居做事,日子長了,她所牽過的新娘、抱過的嬰兒數目就相當可觀;其中不少還真的成為國家人才。近年家鄉普及了電話,打電話自然成為媽媽的至愛和「解渴」工具。來自四面八方的兒孫們的每一個電話,都能夠讓媽媽感到高興和安慰。爸爸去世後,天天等電話也就成為媽媽的「例行公事」。每次和媽媽打電話,她先會問你「天氣怎麼樣」、「身體怎麼樣」、「工作怎麼樣」等系列、常規問題。然後就是她已經向「土地伯公」、「上天」、「天地神明」請求保護,他們會保護你們吉祥等等好話。時間長了,我們習慣聽這些好話,似乎可從中獲得某種安慰和滿足。有時工作繁忙,幾天沒有聽到媽媽經常說的好話,竟然會和營養缺乏一樣渾身不自在。
媽媽通過電話悉知兒孫的情況,兒孫同樣也可以從電話中的口氣、呼吸知道媽媽是否健康。最近,和媽媽打電話,發現需要多重複幾次,顯示媽媽真的老了。媽媽不懂得微信,更加不會使用視頻,但當有客人,或者有親人回家看望她時,就可利用別人的視頻和我們進行視頻通話。每每這個時候,媽媽總是非常激動,且高興得手舞足蹈。
媽媽特別知道貧困人家的苦楚,樂於助人早已成為她的習慣。前不久,媽媽準備好紅包讓我們送給鄰居病人,由於因事耽擱,沒有及時送出,受到媽媽的痛斥。凸顯關心鄰居已經成為媽媽生活的一個重要部分。正因為如此,媽媽倍受鄰居和親友的尊敬,並被譽為鄉村慈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