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1-25] 寫我遊情：牛有護照

遨　天

　在印度，聽說牛的尿可作藥用，最近在當地的古吉拉特邦便盛行出售瓶裝牛尿，有人說這來自聖牛的尿液可治肝病、癡肥、皮膚病，甚至癌症，也有人說功效神驗，故此牛尿甫推出便被搶購一空。生產商說牛尿是來自全國六百個牛庇護中心，那些中心專門收留被虐或受傷的牛隻。該國的兒童庇護中心肯定大大少於此數。印度牛也有護照的。原來在與孟加拉接壤地區的地方，牛隻命運常是一線之差，在印度，牛是神，備受保護，而鄰國貧窮的孟加拉，窮人難得吃到肉，連耕田的牛也少。在印度邊境的神牛，在漫步期間若一不小心，遊蕩過了邊界，便會被孟國人捉去，或是充當美食，或是勞役終身。兩地曾為此問題頭痛不已，最近當地政府想出一個辦法，便是在神牛的耳朵上佩戴一個印有號碼和國籍的「護照」，以免有人有機可乘，也免卻爭拗。

　印度沒人吃牛肉，連麥當勞的巨無霸漢堡包也以雞代替，成為Chicken Maharaja Mac。這是個十億人的市場，麥當勞當然也不介意來個破例。理所當然地，在這個國家內也不會找到牛油。這世界也真是同牛不同命，生於西班牙的牛，常恐充作鬥牛被鬥死，哪有印度牛那麼好運過著神仙般的生活？

　我問朋友：「牛如此神聖為甚麼不供奉牠一世？」他回答：「牛也會老去，這時便無奶、無力，但不能宰殺牠，而且我們相信牛死在自己家中會帶來極大不幸，牛主需到印度聖地朝聖贖罪，並做許多功德才可抵償，所以，一般人寧願將老牛趕到街上。」不怕牠們餓死？「不會，許多人餵牛積陰德或作為贖罪，在印度教的特別日子，人們會給牛吃特別豐富的食物，諸如以麵粉做的餅。」曾有人問我：「牛在印度如此重要，為何該國的吉祥動物卻是老虎？」我的印度朋友亦同意印度吉祥物應改為牛，以代表對牛的尊重。這朋友的名字為Gopal，意即「牛郎」。這與其他國家文化有異曲同工之妙，中國人對牛的珍惜也差不多，也有以牛作姓氏，亦有很多人以宗教理由不吃牛肉。說實在的，我就從沒見過有其他國家如印度對牛如此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