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01-31] 寫我遊情：亂中有序
遨 天
前往印度，甫落機便有「一片混亂」的感覺，不知如何乘車，不知如何過路，又不知哪裏找到吃的，很多人前來跟你打交道，但似乎每個人告訴你的資料都不大正確的，人頓時覺得不知何去何從。但這種混亂，看來卻沒對印度人的生活有何影響。
許多人說印度是一個functional anarchy，意即是運作中但又似無政府狀態的有功能亂局，或可譯作「亂中有序」或「雜亂有章」的狀態。首個在書中以此詞形容印度的人相信是J.K. Galbaith，而他是一位非常著名的經濟學家，就貧窮發表過文章，但我對其論從來不苟同。但我最初接觸此詞是在拉甚迪（Salmon Rushdie）的書中看到，他引用J.K. Galbraith的functional anarchy。多年前美國有一個出使印度的大使Daniel Muynihan，亦用同樣的詞語來形容印度，但如能分析印度如何運作，亦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想補充的是印度裔的英國作家拉什迪便是十多年前寫了極具爭議性的書：《撒旦的詩篇》，而一度為全球回教激進分子聲討的作家。他於一九四七年印度獨立那年出世，在他所寫的書Midnight,s Children中便形容這年後出生的印度人為午夜孩子。
話說回來，這「亂中有序」的情況，又造就了印度人的特質，即使印度窮人的比例如此高，但國家治安不差，乞丐成群縱使圍著你要錢，但極少搶劫案發生。在各大寺廟名勝，門前必脫下許多許多鞋子，你從來不用怕你的名牌鞋會被偷，窮人穿來破鞋子，他們也必會穿回自己的破鞋子離去。
有人形容印度人「越窮越認命，越虔誠求神拜佛，他們不會怨天尤人，更不會有非分之舉。」
而受過教育的印度人充分表現出文明古國的氣質，亦沿習一些英國禮儀，在機場、酒店、高級餐廳所見，大家都是禮儀周周，少見嘈吵喧嘩。
這個國家，縱使如此貧富懸殊，但似乎各有各的生活軌道，互不相干，又不會越雷池半步。看似是個割裂的社會，但當中又不見有衝突。印度實行的社會階級是不可改變的世襲制度，我有一個朋友是巫師之後，是屬於Brahman該國最高階級的上等人，常見他對下等階級的同胞鄙視及羞辱，不把他們作人看待，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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