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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年10月25日 星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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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10-25] 李焯芬讀佛經 活在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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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戴萍

 活在當下,是李焯芬從《六祖壇經》抽取出來「化為我用」的詞,他反覆提及它,「如何理解呢,我認為是living in every moment,專心做好眼前事,將外界那些嘈吵紛擾放到一邊去。譬如,我們聊天吃飯,就只顧聊天吃飯就是,別人罵我讚我,且不管它,我和別人關係不好,也許是我待人接物有問題,人緣不好,有內在原因的。」

 香港大學副校長李焯芬,坐飛機赴北京開會之際,隨身帶一本《中亞文明史》。

 還有幾本:《唐代長安與西域文明》、《絲綢之路-中國波斯文化交流史》、《波斯拜火教與古代中國》、《摩尼教及其東漸》,都在他的最新圖書館借閱書單中。他準備寫一本《中亞上古史》,這些書可供參考之用。

 「我對中亞西亞公元前五六世紀到伊斯蘭化之間歷史有興趣,那時期佛教相當發達。」他說。他的研究領域,與佛教密不可分,這吻合了記者對他的印象:一個有著鮮明佛教印記的人物。香港大學早幾年創辦一個佛學院,他是院長。在社會上一些佛教團體活動中,時而可見他的身影。

 但他的興趣又不限於佛經,而是涉及邊遠地區及歷史。說起來是有一套故事的。

 土木工程專業出身的李焯芬,曾在加拿大工作二十五年,擔任水利工程總工程師。有一次,在為建造某佛寺當義工中,與星雲法師認識,獲贈幾本佛教小冊子,本來是工作忙沒時間讀的,正巧他不時被派往中國西南地區,從事減災滅災,數十個小時的航程,用來靜心研磨小冊子道理,也就一晃而過。要說李焯芬有一個習慣是帶書上飛機,就在那時候形成。

鑽研精神

 他讀佛經有一個特點,就是用上科學家的鑽研精神,「一開始對一些經書是有些糊塗的,它們各有講法,《般若經》這樣講,《淨士經》又是一種講法,《華嚴經》那樣講,密教的經也不同。我還是用理工科的方法來搞,從佛教歷史著手。如果讀通歷史,你就知道為甚麼不同階段出現不同的經書,譬如,大乘佛教分三個時期,一世紀到四世紀是『般若期』,《大般若經》、《心經》、《維摩經》、龍樹《百論》、《十一門論》、《大智度論》,都出現在那個時期;四世紀到七世紀是『唯識期』,有《唯識論》、《解心密經》、《唯識二十種》、《唯識三十種》;七世紀後,密教經典出現。為甚麼呢?正是因為六世紀印度教興起,佛教要競爭,就必須接受印度教的一些內容,逐漸密化。又譬如說,《法華經》、《妙法蓮花經》,是講『三乘歸一』,當時大小乘鬥爭激烈,人們希望減少衝突。」

 佛經是有著各種歷史及人為因素的,李焯芬知這一點,便自有取捨。譬如《淨土經》,講西方有淨土,虔誠唸誦「阿彌陀佛」便可以死後去那裡。而禪宗講淨土在你心中。他接受的是後一種,認為應該自己「搞掂」自己,一切靠自己去悟。

搞清歷史

 一套歷史知識性系統對於「見性成佛」是否形成障礙?李焯芬對這問題早有準備,「搞清楚歷史,看不同經文,也能得著智慧。佛教講『證悟』、『轉識成智』,就是指這個。」

 「佛教又有一句話:八萬四千法門,就是指每一個人都可以用自己的方法理解感受佛理。《六祖壇經》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有的教理是相通的,不同的人可能有不同感受,不同著重點。」

 說起佛經歷史典故一套一套的李焯芬,將這一才能融化在人生使命中。十年前,他回香港大學任教工程系,便業餘在香港佛學院教起西域佛教史來。

 「一般來說,佛教史分兩部分:印度佛教思想史和中國佛教史,後來,又發覺印度和中國之間有一個聯繫地帶,那就是中亞西亞,中國西域是與它連接著的。千百年來,很多商人僧侶正是穿過這些地方,將宗教帶來中國。」李焯芬說。

 那一派繁盛景象,就遺留在林林總總佛教雕像壁畫中。李焯芬說起近期去吉爾吉斯參觀古文化遺物,說起敦煌藏經洞,順手送了記者一本書:《發現敦煌》,這是他和香港商務印書館合作的系列書籍之一。他指點著其中壁畫圖片:「讀了佛書,你就會明白壁畫的涵義。」

積極入世

 李焯芬與邊遠地區的緣份,大概也形成於他在中國西南少數民族地區的工作經歷,當時,他目睹村人的貧困,慘痛的災情,生出一種要親近佛學的傾向。如今,發覺用因果觀如實觀來參看無論甚麼現象或問題,都可以保持一顆平穩安靜的心。

 並不是就此袖手旁觀,而是積極入世。他在和記者會面的場所,指著窗外說:「三十年前,那裡發生過一起滑坡事故,大廈倒塌,死了很多人,那是因為下雨引起泥土強度減少,一個自然現象是有它的物理或其它原因的。我的工作,便是透過工程設計減災防災。而社會上出現的問題,也可以去看它的underline course。」

 最近,他有了一個新身份是:共建維港委員會主席,市民和政府在填海問題上爭吵,他就負責協調,讓兩方面坐下來談,效果彰顯。「佛教講兼容包容,工作中是有用的。」

 活在當下,是李焯芬從《六祖壇經》抽取出來「化為我用」的詞,他和記者反覆提及它,「如何理解呢,我認為是living in every moment,專心做好眼前事,將外界那些嘈吵紛擾放到一邊去。譬如,我們聊天吃飯,就只顧聊天吃飯就是,別人罵我讚我,且不管它,我和別人關係不好,也許是我待人接物有問題,人緣不好,有內在原因的。」

 就當自己是一隻小計數器,遇到煩心事就按一下鈕將它刪去,是李焯芬的方法,這也是他的「活在當下」與社會人生之間的融匯貫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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