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2-23] 妙筆可言：花市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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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市新春買賣金桔，取其「大吉大利」之彩頭。

段　穎

　一個人漂泊在外，每逢佳節倍思親。但是，又因一個人獨處，很難有氣氛可言，年末守歲，爆竹聲聲，闔家團聚，似乎已是幾年前的回憶了。

　除夕前幾天與朋友相約逛花市，打算買盆盆景，裝點一下居室，倒不太是因為過節，而是生活略過平淡，希望一花一草能為其增顏添色。花市位於太子地鐵站附近，從地鐵站走出，便已看見很多人捧花而歸，擦肩之時，芳香襲人。路上行人頗多，摩肩接踵，都是趕著去挑選過節的花兒，以求來年花開富貴，好運常在。

阿扁百合 隨行就市

　過了幾個街口，便是花市了。這裡人聲鼎沸，熙熙攘攘，熱鬧紛繁。步入其間，只見花團錦簇，明菊幽蘭，瑤華瓊芳，菲菲茵茵，繽紛馨香。徐徐前行，路旁大小店舖中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花束、插花、盆景，使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而應著節氣為各等花草所起之名，更是典雅別致。掛滿果實的年橘，金橘襯以碧葉，自是「金玉滿堂」；來自南美洲的乳茄，色澤金黃，因其果實為一大四小集結而生，因而寓意「五代同堂」，以示吉祥；其它還有開運草、富貴竹、合家歡、金銀花等等，凡此之名，不勝枚舉，均是應了年節喜慶之意。觀望之間，耳邊傳來一位攤主吆喝聲，出售「陳水扁百合」，頗是有趣，但不知為何以其為名。這倒讓我想起台灣的「政治娛樂化」、「政治商業化」，在3．19陳水扁「遇刺」後，沒隔幾天，市場上所售的「阿扁娃娃」肚子上竟也多了條「傷痕」，頗有隨行就市，與時俱進之意。

同文同種 其心何異

　而在此時，海的那邊，又是怎樣的情形呢？想來一樣是闔家團聚，花海徜徉，準備著除舊迎新吧。其實，我印象中的台灣還是有很濃厚的中國情結的。在台北，城市街區的命名與分佈，便是仿大陸地理格局而建。比如，若你身處重慶路，那你便位於台北市區西南。而市區主要幹道，則以「忠孝仁義」等命名。其餘如誠品書店、陽明山、玄奘寺、日月潭，總是與華夏文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誠然，我們可以冷眼洞察台灣政治的正當性、合法性，但卻也總讓你去想，既是同文同種，其心又何異呢？

中國文化在邊緣？

　朋友之間常討論何為中國文化要義，或說，究竟什麼代表中國文化，何為傳統，何又為現代？時常聽見「香港比中國還中國」、「台灣比中國還中國」、「中國文化不在大陸，而在邊緣」的說法。的確，在香港過年，花市、燈展、廟會、許願樹、盆菜、利是，處處充滿傳統氣息，甚至在公交車上也可看到運用福、祿、壽三星所作的公益廣告。而在中國內地，尤其是大城市，已鮮有傳統年慶的喜氣與熱鬧：旅遊、購物、逛商場仿佛已成了如今過節的時尚。世界在變，生活在變，人們心中的傳統許是也在改變。

　回家的時候，買了幾枝觀音竹，愛其非木非草，亦剛亦柔，也算是應應節氣，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