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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4月12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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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04-12] 百家廊:納西妙音傳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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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可與村民的濃情,在日常生活中默默的建立起來。

蓮 子

 第三個目的地,也就是靠近瀘沽湖的奉科村,在當地麗江古城教育局的幫助下,派給了一輛越野車。但有一段約四十五分鐘的山路還未通車。於是馬馱著行李,而四十五千克重的錄音設備卻被米可執意揹在背上,米可坦言,他最擔心的事就是——設備被顛壞。

錄音光碟 回饋村民

 到達奉科時,恰逢村裡正在為一個剛死的人舉行一個隆重的葬禮,為了讓自己更快地融入環境,米可也加入了他們的葬禮。米可在奉科待了二十多天,為木汝華等村民們錄了音,作為回報,他不單付給村民們一些適當的高於當地收入的工資,而且還將錄音資料刻成了光盤送給村民,村民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後,表現出來的快樂讓米可永生難忘。

 而最讓奉科村民感興趣的是,貴峰人講的納西族的神話故事,他們聽得入了迷,並且對自己的民族有了更多、更深的了解。

 為了感謝麗江教育局的支持,米可在麗江中學為教師們上了半天英語課,並且用納西語和教師們進行了交流。而對給予自己的研究大力幫助的著名納西學者郭大烈、和學光,米可說自己唯有做好納西語音研究,方是對他們的最大回報。

兩張凳子的感動

 我問米可,在鄉村最擔心的事是什麼,他的回答是「怕別人知道我患了感冒」。在文化村,他感冒過一次,自己悄悄地去買了藥來吃,因為村民知道了會「非常擔心」,他們害怕一個外國人在自己家有個「三長兩短」。我開玩笑問,他秋天就繫著圍巾,是不是害怕感冒,他指指自己的鼻子,開玩笑說:「噢,大概我的鼻子太高了,容易吸進冷空氣吧!」

 對於米可不吃味精和要坐兩個凳子的特點,村民們認為「不一樣是很正常的」,於是他們在炒菜時,絕對不放一點味精,而吃飯時則讓兩張板凳疊在一起,好讓米可的腰能伸直,能舒服一些。而米可每到一個新的村莊,會先送給老人一些煙酒,送一些糖果給孩子們,最後他還是會以有研究經費為由,付給村民適當的「伙食費」。

 米可的麗江之行大概花費了兩萬多元人民幣,都是他自己掏腰包。到過米可在法國的家的老宋說,米可絕對不是富人,但絕對是個好人。說這話時,穿著樸素的米可露出了笑容,他正在收拾自己的行囊,他說兩個月沒見妻子了,太想了,老宋笑著說:「中國人只會在心裡想,一般是不會說出來的。」

「差強人意」的好東西

 九月十一日,是米可在昆明的最後一天。我們在老宋家裡共進晚餐,宋夫人特地給米可準備了一小碗蒸毛豆糊,這是米可最喜歡吃的一道昆明小菜。

 席間,我問法國的食物是不是都像電視上一樣精美,米可說「我不代表。」我們談到了書法,米可問我平時練「什麼體」,我說行書,米可問是不是米芾?我和老宋對米可伸出了大拇指,而米可則很自豪地說:「我們都姓米,都是一家人嘛!」

 米可執意要把自己在麗江用的變壓器留給老宋,並一再說,還是好東西,換一個保險就可以用了,他說這是電冰箱可以用的,說完他自己也笑了起來,似乎他也感覺到了自己的「差強人意」,而對帶電的東西根本不感冒的老宋為了滿足米可的美好願望連連說「好」,並把變壓器收進了雜物箱。

「一顆革命螺絲釘」

 米可的中國情結,可以回溯到一九九八年,米可來到北京學習中文,並且在北京首都師範大學作為外國專家教授英語。次年,米可結婚了,新娘姓趙,名筱筠,是《風采》雜誌的特約編輯。米可怕我誤會,連忙說:「不是那個『曉』,也不是那個『君』。」然後一筆一劃地寫下了「筱筠」二字。

 米可知道自己「屬兔」;米可說他對中國的書法和太極很感興趣,練過一段時間,現在因為專心搞研究就放棄了;談到自己的納西語音研究課題,米可把自己比喻為「一顆革命的螺絲釘」,要「鑽」進去,因為語言沒有落後和先進之分,沒有美和醜之別,他說:「科學的態度是,弄明白世界上有哪些語言,並且弄明白人是怎麼應用它的。」米可把語言比喻為泉水,而他自己就是尋找泉水源頭的人。而更讓我吃驚的是,米可居然還懂得包括越南語、拉丁語等七國語言。

 「我不代表」是米可的一句口頭禪,意思是他只是個人、個體,他不能代表法國或是中國人對西方的認識和理解。我明白了米可只是一個二十九歲的法國青年,他只是想找到納西語這股美妙泉水的源頭,他將回到法國,然後和他的中國妻子過著普通人的幸福生活,他的研究成果將寫成論文在世界最有名的語音學術專著發表。

 這是米可即將離開昆明的初秋的下午,今晚二十二點,米可將乘火車離開昆明,但他周身散發出的純粹而安靜的陽光味道,還有納西語如清泉般美妙的音符,深深地留在了我二○○四年的記憶中。

(《追尋非洲語音探麗江》二之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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