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4-15] 琴台客聚：劉備殺人不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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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備的殺人手段，似乎在史書之外，就是從遊戲中方可見到。

梁立人

　從來在傳統戲曲或劇目演義之內，劉備這個末代皇叔，都是廣受群臣擁戴的仁主，也深受百姓歡迎的明君；好像在朝廷之上被待以皇叔之禮，屯兵新野又得百姓拖男帶女誓死追隨，手下復有很多忠肝義膽的文武大臣等。

　實際上，劉備雖說為西漢中山靖王之後，其在東漢末年早已家道中落，只屬一介布衣，須依靠販賣草鞋為生，他從貧無立錐到鯨吞荊益二州，建立蜀漢政權，在此過程之中，不知招過多少仇怨，就是在他功業最盛，擊敗劉璋奪得益州（今四川）之後，所面臨三股政治勢力的煩惱，絕不亞於今時香港署任特首曾蔭權所須面對的，曾特首可從劉備處理有關事宜當中得到一定的啟示。

　劉備手下三大勢力，首先就是隨他東西轉戰打天下，最終在荊州形成的親信「子弟兵」如關公、張飛、趙雲、諸葛亮、糜竺、簡雍等人；其次就是劉焉、劉璋親戚故舊的「東州兵」人馬（即前朝過渡到蜀漢政權的大部分官員）；再者就是蜀中土豪大族。劉備對於舊日追隨者，當然視為心腹，根據《三國志》本傳所述，劉備「以諸葛亮為股肱，法正為謀主，關羽、張飛、馬超為爪牙，許靖、糜竺、簡雍為賓友。」法正是出賣劉璋，帶劉備入蜀的前朝臣民；許靖則名揚四海，當時名聲還遠在諸葛亮之上！劉備須依靠法正當治蜀的盲公竹，也須依仗許靖作生招牌，所以此二人與親信子弟兵同列最高管治階層。

　此外，劉備當然也得籠絡東州兵，原益州刺史董和曾受劉璋重用，到蜀漢時董和也受封中郎將，與軍師諸葛亮並署左將軍大司馬府事，職掌軍機長達二十餘年，其子董允後來官至尚書令，與諸葛亮、蔣琬、費禕先後出掌蜀漢四任丞相，後期諸葛亮在《出師表》中亦有提及這數人，可見其謹遵先帝遺願。然而，對於當地土豪大族，劉備卻是以最強硬手法管治，廣漢地區的彭羕是益州有名的才子，也最狂傲不羈，他曾為劉備入蜀立過一些功勞，被委任為治中給事，後來因事外放，遠離成都便大發牢騷，到處宣洩不滿，被五虎將之一的馬超告發，劉備、諸葛亮都認為此人「心大志廣，難可保安」，遂即時問斬以除掉眼中釘。又有蜀郡張裕曾對劉備無禮，遂找藉口要殺之，這次諸葛亮未明底允，還向劉備問道張裕其人所犯何事？因為劉備所責根本就是莫須有，遂坦言向諸葛亮說：「芳蘭生門，不得不鋤。」意思就指張裕有如攔路的野花，不得不除去，諸葛亮當然體會上意，簽下殺令送張裕上路。

　歷史是人寫的，戲曲演義也是人寫的，為何後世劉備這角色讓編者給予神化，上述這些事情都給隱去了？相信箇中原因也不複雜，總的來說，劉備算是有情有義，有領導才能也有胸襟，初入蜀時為鞏固政權殺幾個狂傲反對派，只是以整體利益為重，這是瑕不掩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