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06-14] 寫我遊心：浙江永嘉古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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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浙江巖頭古村麗水街。

■文／圖：洪永起

　如果你已經厭倦了麗江古城的商業化，在大理古城碰到的遊客比本地人還要多，但你卻無法忘記夢中那種古村落的人文氣息，人與自然之間和諧的關係，或許，你該到浙江的永嘉縣。

　這是我第一次到永嘉縣。從忙碌的溫州市乘車前往，昂貴、嶄新的樓房漸漸後退，出現在眼前的是一座座山，與及雨後從山上傾瀉而下的十數個小瀑布。

依「文房四寶」布局

　汽車慢慢轉入小路，一條村落出現在眼前。村前的池塘泛著點點綠意，幾輛三輪車停在一旁，車主在招攬遊客生意，村口設一收費處。向內張望，依水而建的白牆黑瓦，古意盎然。據導遊介紹，這條村子喚作蒼坡村，是五代時期創建的古村落，村民以李姓為主。現存的村子是南宋時期依「文房四寶」（筆、墨、紙、硯）為布局建成，以整個村落大地為紙，池塘是硯。村口東西走向的一條主要大街是筆，名為「筆街」，而「筆尖」正對著村西的筆架山；筆街旁的石條為墨錠。

　村裡現存最古老的一棟建築，是離村口不遠的「楠溪民俗館」，介紹楠溪江流域的民俗文化。民俗館外矗立著一株已有八百多年歷史的古柏。經過「望兄亭」等景點，再往裡走，便是村民所住的地方。

　繞著村子走一圈，摸摸數百年前遺留下來的石牆、木柱，看著街上砌著的八卦、銅錢圖案以取吉利，對於城市裡的遊客來說，無疑是一件新鮮的事。村裡現存三千多名的居民，遇上遊客，也會好奇地盯著你看。

小村也有「下馬門」

　但蒼坡古村並不是永嘉縣唯一的古村落。

　巖頭古村的年代並不比蒼坡古村久遠，但這裡有自明嘉靖年間所建，清朝時逐漸形成的商業一條街麗水街。沿著麗水湖而建的麗水街，是前舖後居的建築，木結構的建築連綿數百里，走廊外的大紅燈籠一字排開，整條街儼然便是一個園林建築的主體。

　自這條街劃為古蹟受政府保護，麗水街的商舖早已遷到村外，然而這裡仍然人來人往十分熱鬧。遊客來訪須繳付十元人民幣的入場費，但當地居民卻是可以自由來往。不少婦女抱著小孩子在長廊上一坐便是大半天，乘乘涼聊聊天，小孩子放學後也常來這裡玩耍。

　還有不遠處的芙蓉古村。這條建於唐代，於元代重建的古村落，擁有更多的歷史。

　在進村的七個門裡，最主要的是東門，也稱為溪門，門內高懸一幅對聯：「刁惡權奸俯首入門猶吊膽，忠貞義俠昂頭履閾不驚心」。據說當初重建此村時，元順帝曾下旨文武百官，來到此門必須下馬下轎，步行入村。

　東門右邊是陳氏大宗祠，宗祠內的古戲台是元朝時所建，至今已歷千年風雨，至今仍在上演著永昆戲曲《張協狀元》、《白兔記》等。每年的農曆二月初二是祭祖及趕集的大日子，古戲台也將連續上演三日三夜的戲曲，熱鬧程度不下於春節。

進村請交「入場費」

　叫人意外的是，這些已受保護的古村落，仍然充滿著人氣，即使是已歷千年的古戲台，也不時上演著戲曲。古蹟並不是拒人於千里外、只局部開放的博物館，我們仍然可以撫摸那斑駁的木柱。戲台上震耳的鑼鼓聲，手中冰冷的感覺，都那麼地實在。

　每個古村落的村口，都設有收費處，或十元，或五元，村民告訴我，那是向遊客徵收的「入場費」，本地居民則可以自由出入，所得的錢，將用作維護古建築之用。

　導遊告訴我，由於永嘉縣地處偏遠，而且交通不便，因此大部分的村落都還保留著數百年前的模樣。粗略算算，整個永嘉縣的古村落，數目多達四百多條，其中最大型、最完整、歷史最久遠的，便是芙蓉村、巖頭村、蒼坡村等少數幾個。

　但隨著旅遊業越來越發達，當更多的遊客湧到這些古村落，那些已歷數百年風雨的古建築，是否承受得了蜂擁而來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