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11-03] 「牛高馬大」和「高頭大馬」

茂　蘭

　曾經有學生問我，普通話裡有沒有「牛頭不搭馬嘴」這個說法，我告訴他，有是有，但應說成「牛頭不對馬嘴」。其實，廣東話裡的很多慣用語和諺語，在普通話裡多半有類似的或者對應的說法，只是因為語音、語法上的差異，有些在語序和用詞方面會有點兒不一樣。就像廣東人說的「牛高馬大」，普通話一般會說「高頭大馬」。「牛唔飲水禁唔到牛頭低」應說「牛不喝水，按不下牛頭」。相反地，形容強迫人家去做一件事時會說「牛不飲水強按頭」。

　中國是一個傳統的農業社會，在舊社會裡，農民受教育的機會很少，文化水平較低，但人們在長期的勞動中累積了很多智慧，這些智慧往往蘊藏在人們日常對話的用語裡。在農業社會裡普遍流傳的諺語，不少都跟大自然的規律或牲畜有關。上面提到的「牛高馬大」、「牛頭不對馬嘴」就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下面就讓我們來看看其他一些跟牛、馬有關的諺語。

　筆者的婆婆是地道的廣東人，她生前常愛說「薑係老既辣」，類似的說法有「人老精，鬼老靈」。普通話裡也有「薑是老的辣」的說法，類似的說法則有「馬老識途，人老識理」，指的都是老年人生活經驗豐富，懂得事理多，處理問題穩妥的意思。

　普通話裡有一句諺語：「牛吃稻草鴨吃穀，各人自有各人福。」這跟廣東話裡的「同人唔同命，同遮唔同柄」的意思相近。當廣東話說一個人「牛皮燈籠」，這是一個歇後語，下半句應是「點極都唔明」，而普通話卻有「牛皮燈籠肚裡亮」的說法，相等於廣東話裡的「雞食放光蟲」——心知肚明，不是「點極都唔明」的意思。

　還有一句跟牛馬扯上關係的諺語是「牛耕田，馬食穀，自己養崽，別人享福。」廣東話的現代版本是「牛耕田，馬食穀，老竇搵錢仔享福。」

　不管是普通話還是廣東話，諺語一般都像順口溜一樣，對稱、工整、押韻，讀起來順口、好記，而且往往蘊藏著很豐富的生活智慧和人生哲理。電影裡的對白常常會帶一些諺語，使得語言的表達更加生動、豐富。所以筆者常常鼓勵學生多看普通話電影，因為它是學習情景會話最好的一種教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