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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5月17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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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棚閒話:有感於《藝術人生》一景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6-05-17]

 ■曾敏之

 北京中央電視台最近以《藝術人生》的專題,邀約到20年前拍攝《紅樓夢》電視劇的演員,現身於熒屏之上,從賈母、劉姥姥到板兒,凡能邀約到的都應邀來了。不論是劉姥姥或小姑娘,各個演員經歷了20年歲月的催換,都在現實生活中改變了自己的命運。人生的長河把她們引向不同的渠道,有的飄然出國,有的另謀職業,有的仍涉舞台,有的求取技能、負笈學府,有的婚嫁成了媽媽……形形色色的亮相,都表演了一個感動觀眾的鏡頭,就是她們於20年後重聚,各以涕淚相向,擁抱無言……然後傾吐一句「我們都老了!」儘管人生的滋味,各嚐了幸與不幸,但是通感的卻是「歲月無情」,同付「無可奈何花落去」的慨嘆!

 我看了這幕《藝術人生》,也深深再為林黛玉「美眷如花,流年似水」的悲嘆而掏難以言傳之淚。

 可不是麼?不論是《紅樓夢》的描寫,《藝術人生》所反映的似水流年,都證明一個自然法則,就是春秋代序。物換星移,必然在人的身上留下不可掩飾的年輪。說來是一件文林軼趣,以《水滸傳》這一名著名垂千古的施耐庵,出生於元末明初,是船家子弟。19歲中秀才,30歲中舉,35歲中進士,做過小官。與為朱元璋盡過策劃之力奪取天下的劉基十分友善。後來退居淮安,75歲時著述《水滸傳》。以施耐庵這樣洞察世事,刻劃人間色相的作家,卻發出過與年輪有關的警語,他說:「人生三十未娶,不應再娶;四十未仕,不應再仕。」他對終身婚姻大事,也以「三十」劃線,豈不過迂、過嚴?考證起來,施耐庵宗儒家,他似受了孔老夫子的影響,因為孔老夫子就年輪向弟子發過議論——

 「子曰: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

 孔老夫子這番年輪論,影響是深遠的,如「三十而立」、「五十而知天命」早已化為中國民間的口頭禪了:「知命之年」,「而立之年」都是。一個人珍視自己的生命歷程,「三十而立」是一個重要階段,社會習俗也按這年輪算跨入中年。晉代的謝安曾「傷於中年哀樂」;清代詩人黃仲則也吟過「掃淨鉛華歸淡泊,摒除絲飾入中年」。「人到中年萬世休」的悲觀也成為一般的口頭語。看來,施耐庵的「不娶」,《藝術人生》引出《紅樓夢》電視演員流淚而傾訴「我們都老了」,就也是傷於中年。

 為什麼「三十」這道年輪如此受到重視呢?仔細想來,因為一個「立」字,令人有緊迫感,歲月匆匆,很快就由青少年邁向中年,如果「修身」、「齊家」以及做人治學尚乏「立」的紀錄,豈不氣餒?我注意到香港的影、視、歌壇的什麼星,愛掛了一句「以事業為重」,因此她們趁花樣年華,爭取於名利兩途有所自「立」,否則會虛度年華而有失落的哀嘆。

 值得研究的是孔老夫子的語錄,是循著人生道路,按他自己的體驗提示的:志學、而立、不惑、知命、耳順、不逾矩的。即使進入「人生七十古來稀」的老年境界,不會被譏為「物老為妖,人老成精」。反之,在中國長期的歷史進程中,就有不少「不逾矩」的人物為國家、為人民「為政以德」,身居高位,卻如北辰,眾星拱之。遠的不說了,以周恩來的畢生行事,可說體現了孔老夫子的年輪警語,成為國之瑰寶而不負青史名垂。

二○○六年五月十二日於廣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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