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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是可以使人退化的！相信嗎？
從事教育有一個基本信念，就是教育使人進步。中國有一個「希望工程」，捐款的人都相信一所學校可以為失學的孩子帶來希望。然而，有時教育也真的可以使人退化。
好幾年前我到某社區給一大群高中生演講，我問他們對香港教育制度滿意麼？結果一面倒，幾乎沒有幾個人表示滿意。他們紛紛訴說對教育制度的不滿、甚麼考試苦呀、讀書悶呀，好不起勁。然後我問他們，他們既然是從這麼一個不濟的制度培養出來的，那他們自身也一定帶著某些缺點（否則一個壞制度培養出來的都是傑出的學生，制度再壞也無妨啊！），那麼可以談談自己的哪些缺點是香港教育制度培養出來的嗎？
公開自我反省 更艱難
全場鴉雀無聲。顯然，反省自己的缺點比發洩對別人的不滿困難得多，要公開地加以揭示尤為艱難。
其實我心裡是有答案的。教了這麼多年書，對我們如何集體「謀殺」健康活潑的心靈，我怎能不清楚呢？
越長大 舉手答題越少
譬如到小學去看看吧。一年級的小孩子都是不諳世事的初生之犢，老師一提問題，全班的小手臂就如森林般舉起，有些還要邊嚷著邊站起來舉手，參與回答問題的慾望之高，簡直「可歌可泣」。可是隨著教育年期的增長，舉起來的手的數目一年比一年減少。到高小階段，往往只有小貓三四隻；到了高中，願意回答問題的恐怕只餘老師的幾個忠心「fans」了。到了大學，恐怕連「fans」也欠奉，教授們只好自問自答了。
為甚麼我們越長大越退化呢？是甚麼使我們恐懼公開表達自己的意見？是甚麼令我們知識越多，自省的能力卻越來越小呢？讓我們好好地探討自省。 ■葉建源（香港教育學院教育政策與行政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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