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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0月17日 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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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有可聞:古代消防隊——北宋軍巡鋪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6-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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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茂清

 今年,奧地利維也納消防署稱自己是世界上資格最老的消防隊,曾在一九八六年慶祝誕生三百周年。

 中國古代也有消防隊,如北宋時期的軍巡鋪。對此,宋人孟元老的《東京夢華錄》中有詳細記載。

 公元九百六十年,北宋建立,結束了五代十國的戰亂局面,亂後得治,社會經濟迅速發展。京都汴京(今河南開封)成了全國最繁華熱鬧所在,廣闊城郭中,民房、店舖櫛比鱗次,毗連無隙,供娛樂的勾欄、瓦舍比比皆是。由於房屋接棟連簷,火燭之患最甚,每有失火時蔓延難滅,貽害無窮。

 為能及時發現、撲滅火災,仁宗皇帝登位(公元1023年)後,降旨在京師廂軍中挑選軍士,別為隊伍,建置了專職消防機構軍巡鋪。

 汴京城中,「每坊巷三百步許,置軍巡鋪屋一所」。軍巡鋪「於高處砌望火樓,樓上有鋪兵卓望」,晝夜輪班更替,風雨寒暑不避。

 「樓下有房屋數間,屯駐軍兵百餘人」,這「軍兵百餘人」是專門從事滅火的「消防隊員」,均經過了嚴格訓練,體魄強健,技精、藝高、膽大。他們備有多種救火器械,諸如水桶、麻搭、斧頭、鋸子、火叉、大索、梯子、鐵錨兒等等。

 軍巡鋪的任務有三,一是防火,二是發現火警,三是報警,四是滅火。

 望火樓上常年有鋪兵五人,居高臨下輪班晝夜四望,及時發現與報告火警;「夜間巡警」的則穿街走巷,搜查火警而外,宣傳防火,督促居民按時熄燈。

 擔任日夜值班的鋪兵,不論在街市巡行的,還是在望火樓上瞭望的,一旦發現哪裡火起,馬上報告給鋪屋裡專事滅火的鋪兵,鋪兵立即隨帶消防器械出動,奔赴失火現場撲救。與此同時,飛報失火地段的軍政長官廂主,以及開封府和負責京都衛戍的馬步軍殿前三司,由他們「各領軍撲滅」。

 各支隊伍密切配合,合力撲救而外,維持秩序,搶救人命、財物,有條不紊,故而「每遇火發撲救,須臾便滅,不勞百姓」。

 有道是防患於未然,軍巡鋪的職責,既在滅火,更在防火。「京都火禁甚嚴」,為有效地防止火災發生,朝廷實行了嚴格的燈火管制,規定「將夜分,必滅燭」。是官是民,均須按時熄燈,不得違反。

 夜間巡查的鋪兵穿街走巷,監督火禁執行。官宦士庶之家凡有醮祭焚燒紙錢,須在半夜以後進行,並事先報告軍巡鋪,使鋪兵有數,以免誤當了火警,引起混亂驚恐。

 一天晚上,樞密使、名將狄青府中夜祭,經辦人疏忽「偶失報告,夜聚火光」。望火樓上鋪兵誤以為失火,急忙通知鋪兵出動,又報告廂主、府尹及馬步軍殿前三司。結果鬧了一場虛驚,引起朝野議論紛紜,甚至有說「狄樞密家光怪出現」,狄青為此深自不安。

 如今發現火警,一個報警電話,消防車呼嘯而至。而我們的老祖宗聰明之至,傳報的火警之快,也令人叫絕。以南宋京都臨安(今浙江杭州市)為例,規定警報信號:望火樓在白天望見哪裡失火時,用旗幟指明方向地點,朝天門內失火,以三旗指之;朝天門外失火,以二旗指之;城外失火,以一旗指之。晚上發現火警,則以燈籠指示方向與地點。

 軍巡鋪的官兵賞罰分明,忠於職守有功者,「支給犒賞」,受了傷的官費醫治,給假療養;反之,「若不竭力,玩忽職守,顧身不前者,依軍法治罪」。

 南宋京師臨安的消防機構更趨完備,鬧市區每二百步,就置軍巡鋪一所,主要街道口均設建「防隅官屋」,屯駐消防隊,時稱「防隅軍」,全城的專職防隅軍多至二千三百餘人,望火樓多至近三十處。

 自北宋首創軍巡鋪後,這一建制歷代相沿,只是名稱有過改變,如有叫防隅軍的、有叫救火會的,到了近代,則開始稱為消防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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