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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0月26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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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西兩「鬼」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6-1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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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理斯

 陽曆10月31日,是名為Halloween 的節日,中文通常譯為「萬聖節」,其實是個謬誤,因為「萬聖節」實際上所指的是落在次日(11月1日)的All Saints' Day,意即「所有聖人之日」,是天主教用來紀念所有並不擁有自己個別紀念日的聖人和殉教者。至於Halloween,正確的中文譯名應該是「萬聖節前夕」才對。

 這英文字其實是個縮寫,本作All Hallows' Even,後來除去了第一個字再簡化成Hallowe' en。All是「所有」之意;hallow是較古老的字眼,跟holy(神聖)同義,此作名詞指「聖人」;而 even這兒則不解作「就算」或「平坦」等一般的意思,而是evening(夜晚)的舊寫——例如在教堂以詩歌形式進行的晚禱,現在便仍稱evensong,原字其實即evening song(晚歌)。

 那麼Halloween既是紀念天主教聖人節日的前夕,為何又反為會是西方的「鬼節」呢?

 這日子本是歐洲古代塞爾特人(Celts)一個名叫 Samhain的節日,代表夏天的完結,而隨著象徵死亡的冬季的來臨,古人相信在這時候冥門也會大開一晚,讓亡魂能夠回到人間;現代人在「西洋鬼節」時裝扮成妖魔鬼怪的習俗,便源於此。

 待基督教傳遍歐洲,教會為了希望取代舊信仰,約在公元八世紀時便把次日定為「萬聖節」,可是千多年來,聖人們不但未能把妖魔徹底鎮壓,到了近代,極度商業化了的Halloween,差不多把任何宗教意識都蓋過了。

 談起鬼節,其實許多中國人對自己的版本也有類似的誤解,以為「盂蘭節」便即是我們的鬼節,但其實盂蘭節和中國鬼節兩者是有別的。中國傳統的鬼節,是農曆七月十四,像上述歐洲古代的Samhain一樣,被認為是鬼門關大開的日子,人們便習慣在當晚用香燭祭品祭祀祖先之餘,也順道到街上燒「街衣」來祭祀孤魂野鬼。

 至於「盂蘭」(本作「盂蘭盤」),原是梵文Ullambana的中文音譯,是佛教超度身負罪業的亡靈脫離苦難的節日,落在中國鬼節的次日。在《佛說盂蘭盤經》中,目犍連尊者為了渡化他生前作了許多惡業的母親,向佛求教,佛便教他在每年的農曆七月十五作法會,以種種食物器用等置於盂蘭盤內,齋僧布施,以積功德助亡母脫離惡道。

 佛教傳到中國,「盂蘭」之習正好配合了我們儒家思想中孝順之美德,廣泛流傳開來;而想必是因為在時間和形式上與傳統鬼節相近,所以兩者在民間終於弄得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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