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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余綺平 圖:法新社
聞名國際的前東德間諜頭子沃爾夫(Markus Wolf)上星期逝世,享年83歲。
東西方冷戰期間,沃爾夫統領逾30,000名東德國際情報機構精英,散佈西方國家,滲透大學、政黨和工會。
他最顯赫的一役,是派遣間諜埋伏前西德總理勃蘭特身邊,成為總理得力助手,探索得絕頂機密情報。事件暴露後,導致勃蘭特於1974年被迫辭職。
沃爾夫最被人津津樂道的「貢獻」,是培訓一班風流倜儻的「羅密歐」特務,專門勾引任職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的寂寞女秘書,藉在床上纏綿時套索情報。
沃爾夫被譽為近代史上最機智的特務首腦。
東西德統一後,沃爾夫因拒絕披露和指證他記憶中的前間諜員,被判入獄。西方傳媒說,沃爾夫如今將這些秘密帶進了墳墓,令許多人舒了一口氣。
沃爾夫是猶太人,出生德國一知識分子家庭,他父親是信奉共產主義劇作家。1933年因遭納粹迫害,一家移民蘇聯。當年沃爾夫僅10歲,長大後,他說得一口流利俄語。
勢力無孔不入
沃爾夫進入共產國際學院接受情報員訓練,在那裡,認識了第一任妻子艾美。1943年斯大林解散了該學院,沃爾夫被組織分配到莫斯科電台任職記者,其間,他採訪了日後成為東德首位總理的烏布列希(Walter Ulbricht),兩人一見如故,還討論到如何利用紅軍和秘密警察勢力,將德國轉變為一共產國家。
1945年沃爾夫抵達柏林,1950年烏布列希登上總理一職。他任命沃爾夫為情報機關首腦,兩年後,該機關與秘密警察隊合併,沃爾夫正式掌管了東德國內外的安全局大權。全盛時期,他手下情報員超過30,000人。
沃爾夫搜集情報對象以西德為主,以英美和北約為副。報道說,實際上他的勢力無孔不入,甚至遠至非洲和亞洲。
在位30年來,沃爾夫戰績輝煌。他除了遣使紀堯姆(Gunter Guillaume)在西德當了臥底達20年,令到因跪倒猶太人紀念碑前、而奪得諾貝爾和平獎的總理勃蘭特深信不疑,成為總理身邊紅人;最後,卻將總理拉下台。
「俊男計」所向披靡
沃爾夫甚至將西德的反情報組織頭子Hans Joachim Tiedge招攬入局。
沃爾夫訓練出來的精英神通廣大。曾經有這樣的傳說,西德每周情報摘要還未呈交西德總理批註之前,早已經過前東德國家主席何內克(Erich Honecker)審閱了。
沃爾夫構思出來的「俊男計」所向披靡,這些「羅密歐」偷盡北約女秘書的寂寞芳心。據沃爾夫在回憶錄透露,他的第一位「羅密歐」於1952年面世,是大學工程系學生,暗號「費利克斯」(Felix),喬裝洗髮水推銷員,周遊各地。
費利克斯在首都波昂的巴士站,勾搭上前西德總理艾德諾(Konrad Adenauer)的女秘書。兩人交往數年之久,直至西德方面開始生疑,他始被撤職。
「我是當之無愧」
1990年東西德統一,沃爾夫返回莫斯科。3年後他重回柏林,根據西德憲法,德國只有一個合法政府,沃爾夫因此而被控以叛國罪和間諜罪,判監6年。但是,1995年德國最高法院又裁定他無罪,指摘此判決分裂了國民,並堅稱沃爾夫沒有違反東德國家法律。
沃爾夫的保密功夫十分厲害,他掌權期間神出鬼沒,西方情報組織從來不知道他的廬山真面目,他們封予沃爾夫「隱臉人」(The man without face)稱號。直至1982年,他外訪時被「內鬼」向西德間諜通報,身份暴露,照片才登了報。
他晚年專注於著書,包括一本關於俄羅斯食譜和烹飪書,據說,他對俄國有一份情意結。
他在回憶錄中曾這樣說,「假如將我寫進世界『間諜史』裡,我將是利用色誘套索情報的創始人。我是當之無愧的。」
德國慶祝柏林圍牆倒塌17周年前夕,沃爾夫在柏林寓所睡夢中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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