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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12月21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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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重看「花和尚」魯智深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6-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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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鳴謝——「澳門國際創價學會」、畫家陳志威先生及孫立川先生慷慨借出藏書,提供插圖。)

韋基舜

 《水滸傳》中的幾個重要人物之中,魯達——「花和尚」魯智深所佔份量不輕。該書從第二回開始至第七回,持續六回也以魯達為主角,以全書七十回計算,可見其所佔百分比之大。

 「魯提轄拳打鎮關西」的故事,小學國文課本曾有選用,老師在授這課文時,看重於文中的形容詞描述,例如:魯達一拳打中鎮關西的鼻子,打得鮮血逆流,鼻子歪在邊,「卻便似開了個油醬舖:鹹的、酸的、辣的,一發都滾出來。」再而是,就眼眶際眉梢只一拳,打得眼稜縫裂,眼珠迸出,「也似開了個彩帛舖的:紅的、黑的、紫的,都綻將出來。」

 但是卻忽略了如何挑撩「鎮關西」鄭屠。

 鄭屠只是一個宰豬的肉舖戶,平時橫行霸道,欺善怕惡,但遇上身為武職官長的魯達,早已心怯。

 那天,魯達一心上門找麻煩,來到肉店,鄭屠一見魯達來到,連忙上前客氣招呼。

 魯達說是奉經略相公吩咐,要十斤精肉,切成肉碎,不能帶有半點肥。

 所謂「精肉」乃指瘦肉。有云孔夫子食不厭精,這並非指大成至聖先師專揀美肉,而是說他,食瘦肉亦無所謂。

 且說魯達要切十斤碎精肉,鄭屠立刻叫伙記去切肉,但是魯達卻要鄭屠自己操刀,鄭屠豈敢不從,立刻親自挑了十斤精肉切碎。鄭屠切完十斤精肉碎後,魯達又要再切十斤肥肉,不能有半點瘦,同樣切成碎肉。鄭屠只好照吩咐去做,足足做了半天才切好這十斤精肉,十斤肥肉,小心翼翼分別用荷葉包好,叫人替魯達拿著送去。但是魯達仍未玩夠,又再要切十斤寸金軟骨,也要細細地剁成碎粒,不能見沾有肉。

 此時,鄭屠仍陪著笑臉說「卻不是特地來消遣我!」

 到了這時候,魯達才發作,把手上的兩包肉照頭照腦掟過去。

 鄭屠再忍無可忍,當場怒不可遏,「兩條忿氣從腳底下直衝到頂門」,從肉檯上搶了一把剔骨尖刀,托地跳了下來。

 此時,魯達早已走到街中心。

 何以魯達要走到街中心?魯達是武官,慣於打鬥。由於肉店地方狹,鄭屠手上有尖刀,打之起來,自己難以施展,改在街中心,地方闊落,拳腳好施為。

 鄭屠追了出來,右手持尖刀,左手便來要揪魯達,卻被魯達就勢按住左手,趕將入去,往小腹上踢一腳,當埸把鄭屠踢翻地上。

 魯達這麼的一按,一踢把持刀的鄭屠打低,明顯與第二十五回,武松與開藥店的西門慶交手,作了一個強烈對比的描寫。當時武松持刀殺來,西門慶見來勢洶洶,立刻虛幌一指,飛起右腳,把武松手上的刀踢掉。這麼前後的對比,魯達、武松二人的武功,高低立見。

 像這種前後對比的布局手法,在《水滸傳》中經常出現,但必須細心閱讀才會發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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