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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1月11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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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武功高低與際遇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7-01-11]

韋基舜

 魯智深不能守戒,大鬧五臺山,智真長老管束不來,索性把他送去東京大相國寺;交由師弟智清禪師管教,做打雜和尚(職事僧),從而引出另一個被高俅迫害的八十萬禁軍教頭「豹子頭」林沖。魯智深離開五臺山前往東京途中,發生兩宗事。

 且說魯智深步行往東京,經過桃花村,劉家莊莊主劉太公正為附近桃花山二頭目;強娶劉小姐而煩惱。魯智深得知此事,毛遂自荐,說道自己學佛有成,可對強徒講佛理,說服對方不逼婚。劉太公見魯智深如此一說,恩同再做,一再豐餚盛酒招待。魯智深也不客氣,飲飽食醉後,自己獨自在新房;熄了燭光,赤條條等待「新郎哥」光臨。

 桃花山二頭目「小霸王」周通來到桃花村劉家莊,急不及待便直往新房,房裡黑洞洞,伸手不見五指,周通摸黑上床,摸著魯智深的大肚腩時,被魯智深一手揪著,一拳連耳根帶頸打去,接著拳打腳踢,打得周通喊「救命」。外邊的嘍囉聞聲,拖槍拽棒來救,魯智深見對方人多,便放下周通,回身取了床邊的禪杖便打,眾嘍囉又豈是魯智深敵手,連忙哄散逃命。

 且說周通趁著魯智深對付眾嘍囉時,立刻騎馬逃返桃花山,糾同大頭目帶領一班嘍囉,殺向劉家莊找魯智深算帳。大頭目來到莊前,跨馬持槍大罵,要與魯智深決一勝負。魯智深也不示弱,大罵:「腌臢打脊潑才!叫你認得洒家!」用今天市井的說話來講,乃是:我打到你隻「仆街」認得我為止。

 魯智深掄起禪杖,正想要打,大頭目卻說聽來聲音很熟耳,忙問對方是誰?魯智深道:「洒家不是別人。老种經略相公帳前提轄魯達的便是。如今出了家做和尚,喚作魯智深。」對方聽他這麼一說,連忙落馬撇槍,翻身便拜,連聲稱魯智深做「哥哥」。

 卻原來這大頭目是「九紋龍」史進的開山師父「打虎將」李忠。為何李忠會做了山大王,只因當日聽聞魯智深打死鎮關西後,便往找史進,但史進卻不知所終,而且更聽聞追捕,便也慌忙逃走,逃至桃花山腳,與紮寨的周通打起,把周通打敗,讓位給他做大頭目,李忠在此落草。

 李忠武功已經不濟,在八十萬禁軍教頭王進眼中,這些雕蟲小技「贏不得真好漢」,而周通連李忠也打不贏,武功之差,可想而知。這一夥強徒之所以能在桃花村一帶橫行霸道,一方面恃著人多勢眾,另方面像劉太公這樣的善良老百姓,面對講打講殺的強盜,毫無抗爭之力,只好任由魚肉。

 從魯智深及李忠的一再出現,可以看到施耐庵在人物描寫上的一貫,人物的武功不會一下子變得不濟;也不會一下子脫胎換骨,前後判若兩人。

 由此可見,《水滸傳》中,每一個人物由始至終也有連貫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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