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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2月22日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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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台客聚:救人須救徹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7-02-22]

韋基舜

 「花和尚」魯智深是軍官出身,又豈會不知官場黑暗,他明知董超、薛霸這兩官差(公人)不懷好意,因此,當「豹子頭」林沖起解後,便一直隨後暗中保護。

 直至行至野豬林,董、薛二人要殺林沖時,魯智深才現身相救,掄起禪杖打這兩公人。魯智深曾為軍官,打打殺殺乃家常便飯,更何況他武藝高強,要取二人性命,易如反掌。但林沖這一個老好人,眼看董、薛二人性命難保,竟替二人求情:「非干至他兩個事」「你若打殺他兩個,也是冤枉!」

 按理說,林沖也是軍官出身,見慣殺人血光,但他生性善良,辦事主次分明,認為董、薛二人只是奉高太尉、陸謙的指使對自己不利,而非主謀,便替二人求情。

 然而,董、薛二人仍不懷好意,仍想找機會加害林沖,但卻又懼於魯智深武藝高,倒想摸一摸底,看看這肥大和尚是何方神聖?行至一村口小酒店,打店休息喫酒進食時,詢問魯智深在哪個寺裡住持,卻被魯智深直斥其奸,罵個狗血淋頭,斥破就算是高俅前來,也打他三百禪杖,二人聽了,不敢再做聲。

 魯智深粗中有細,唯恐董、薛二人途中使奸,說道:「殺人須見血,救人須救徹」,親自陪著送林沖到滄州。林沖身有棒瘡,腳又燙傷,行動不便,行了兩程,討了一輛車,命董、薛二人負責推車給林沖坐,魯智深在旁照顧一切。

 一路上,董、薛二人估量這肥大和尚是大相國寺菜園廨宇裡新來的僧人「魯智深」,但未能證實是否此人;也不敢問,只在心中存著疑問。

 一行四人,沿途董、薛二人小心翼翼推車,不敢造次。行了十七八日,距滄州只有七十來里路程,沿途都有人家,再無僻靜之處,來往人流亦眾,魯智深才放心告別林沖。臨別時取了一二十襾銀子給林沖,也予董、薛二人三幾襾後,喝令二人小心服侍林沖,並指著一株松樹,問二人的頭硬還是松樹硬?

 只見魯智深掄起禪杖,一杖打下,把松樹打有二寸深痕,齊齊折了,嚇得二人都吐出舌頭來,半晌縮不入去,好一會才能開聲說:「好個莽和尚,一下子打折了一株樹」。

 林沖聞言,一時之間說漏了嘴:「這個值得甚麼,相國寺一株柳樹,連根也拔將出來」。董、薛二人才得以證實這肥大和尚是「拳打鎮關西」「倒拔垂楊柳」的「花和尚」魯智深。

 如果我們細心閱讀《水滸傳》,可以看到施耐庵文章組織緊密,前後呼應,第七回的「魯智深大鬧野豬林」,回應了第六回的「花和尚倒拔垂楊柳」,把魯智深的性格延續演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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