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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香港仔不同彼香港仔!
——感悟香港系列之二
文:香港國際文化機構 張曉林
大家都知道,香港仔是香港島南區的一個地方的名稱,但也是一個稱謂。對著它,你沒有理由不慨歎,這是個多麼特別的名詞。
作為地域名詞,打開地圖,我們會發現,這個坐標位處香港的南區。它代表了時代的變遷──因為集體回憶就憑藉這個名字流傳至今。
香港仔昔日是香港一個主要轉口港。古時香港島生產的石磚,大多先運到香港仔的海灣,以便運到廣州,所以該海灣取名為「石排灣」。到了明朝,石排灣也兼營香樹製品的轉運。從沙田及沙螺灣等地生產的製品會經尖沙咀用小艇送到石排灣,再用俗稱「大眼雞」的艚船運至廣州。傳說明朝建立的香港村(即今日的黃竹坑)因而得名。
1841年,一批英軍登陸香港仔,問當地居民所在何地。當地居民回答Hong Kong(香港),因這一帶是轉運香樹製品的港口,是謂之香港。此後,英軍即將整個島嶼稱為香港島,這地則被稱為香港仔。後來港英政府將此地命名為鴨巴甸(Aberdeen,香港仔的英文名),以紀念當時英國外交大臣鴨巴甸勳爵。
香港日治時期,香港仔曾被改名為元香港,代表「香港的起源」的意思。至於香港仔的轉口事業隨著清朝初期的遷界則日漸式微。
然而,一個聞名世界的城市之名「香港」,卻從「香港仔」起步,逐漸叫開了。一個「兼營」,一個「轉運」,竟然造就了這樣一個偉大的地域名詞,你不自覺地要為人世間的造化慨而歎之。今天,這個城市已從香港仔一步步走向國際大都會的神聖殿堂。
而筆者會對「香港仔」這一地域名詞表示景仰,表示敬意,還因為它與中華民族現代史上的另外兩個哲人的關係。她總讓我有所感悟。
一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國歌《義勇軍進行曲》的詞作者田漢,他在抗戰時期曾在香港居住,更為香港寫過一首歌,他眼中的香港仔和香港是那樣的美:「再會吧,香港!你是這樣使我難忘!你筲箕灣的月色,升旗山的斜陽,皇后大道的燈火,香港仔的漁光。淺水灣的碧波蕩漾,大埔松林的猿聲慘傷……」60多年後,再聽這首歌,仍會為香港的月色斜陽、燈火漁光、碧波松林、王台禪院、夏蘭歸帆的美景所沉醉。
另有一位哲人是「五四元老、新文化的保母」,中國近代著名民主革命家、教育家、科學家、北京大學第一任校長蔡元培。他現在長眠在香港仔的華人永遠墳場。
去年,台灣歷史學家、作家李敖進行神州之旅最後一站香港訪問時,曾專程到在香港仔華人永遠墳場的蔡元培墓地拜祭。李敖在祭拜後,頗有感觸地說:「大家很難想像,在香港居然有這麼一個有意義的墳場,卻常常被忽略掉了。」
最值得人玩味的是,「香港仔」作為一個專有名詞,它有時卻不是指南區的那個市鎮,而是香港人對某一特定人物的稱謂,這在漢語言的詞匯中是絕無僅有的。
並不是所有生活在香港的香港人都有資格被叫做「香港仔」,也不是任何一個香港男性都可以是「香港仔」。我以為這裡的「香港仔」,至少具有以下5點含義:出生在香港;貧寒家庭出身;有著陽剛之氣的男性;不怕挫折、不屈不撓的拚搏者;已經取得階段性的成功,但沒有停頓,仍舊在向新的目標奮進者。據此,我們可以稱律政司司長黃仁龍先生為「香港仔」,我們可以稱劉德華為「香港仔」,我們也可稱特首曾蔭權為「香港仔」,但我們不會稱所有人為「香港仔」。「香港仔」已賦予了特定的含義了。
「5年後如果你離任,希望香港巿民記得你甚麼?」對於鳳凰衛視吳小莉小姐採訪時的那個提問,曾蔭權不假思索地回答說:「這是個好香港仔,他真的做好了這份工。我希望大家說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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