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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克定
這句諺語的意思是說,人品比戲品重要,作為一個戲曲演員,除了注重藝術水平的提高,表演更加精湛,還要注重人品的修養,不但戲演得好,人的品行也不錯,後者更為重要。
人品包括兩個方面,一個是平時的為人,還有一個就是對待藝術的態度,也就是藝德,這兩點往往決定戲品的優劣。
藝術是很神聖的事業,藝術家很受人尊重,有的甚至成為觀眾心目中的偶像,這是因為他們藝術上的成就感動了觀眾,贏得了觀眾。有的藝術家,台上是好樣兒的,台下也為人師表,對人謙和敦厚,誠懇守信,作風正派,從不「做戲」,從不以藝高壓人。如一代宗師梅蘭芳、馬連良、周信芳、尚小雲、常香玉、……有的除演戲外,琴棋書畫也有較高的造詣,所以藝德也十分優秀。對待藝術一絲不苟,哪怕是細小的動作或某段唱腔,都反覆切磋琢磨,決不馬虎自欺。
抗戰時期,梅蘭芳先生蓄鬚罷演,拒不為敵寇演戲,表現了一個藝術家的民族氣節和凜然大義;五十年代,常香玉帶領劇社義演百場,用所得的款子向國家捐獻了戰機一架;……凡此種種,傳為美談。梨園還傳「要以戲壓錢,不要以錢壓戲」,演戲是為稻糧謀,不為賺錢不演戲,但是另一方面,戲曲是藝術,藝術的靈魂是正直無邪,藝術家講的是骨氣,不能為五斗米折腰,老一輩藝術大師就說過:清清白白做人,認認真真演戲。這兩句話,直到現在還為許多正直的藝術家奉為圭臬。影視演員李雪健在獲金雞獎時,就說了這兩句話。
投機取巧,囫圇應付,七湊八拼,甚至弄虛作假,觀眾雖不說,心裡是清楚的。這樣的戲品,反映人品的低下。
好的人品,就有好的風骨,可以使戲品更優秀;同樣,戲品雖好,但人品不夠好,那就很難登上藝術的巔峰,成為人民大眾所崇仰的藝術家,他的戲藝,也很難說是成功的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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