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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4月30日 星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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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研 任性樂評人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8-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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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攝:李卓賢 部分圖片由受訪者提供

 清研寫樂評起家,我們不難在多份報紙雜誌上,看見他化音符為文字。

 他中學時代投稿上了癮,後來放棄了成為設計師的童年夢想,成為音樂寫手,前《打口雜誌》主編。樂器,他沒學過幾種;懂得結他打鼓,卻不嫻熟。

 「據說不能成為音樂家的人,才會成為評論家的。」記者一語未畢,就發現自己太冒失,而清研沒聽完,也先自笑起來了。

 「我很喜歡音樂這個工業,希望參與其中,卻不一定要成為創作者。正如夾band,只要有興趣就行了。」

 這就是所謂四十而不惑?清研自言到了一個任性的年齡,就要堅持自己喜好,透過不同的訪談和對話,把那些在樂壇默默耕耘的音樂人,介紹給那些聽完情歌以後,還要再聽的聽眾/讀者。

 啊,原來人物訪問,也是一項期待收成的工作。

八字頭好年華

 「八十年代真是一個好時代,也真的是音樂上的新時代,它如同樂壇上的『五四運動』,刻意地篩走古老僵硬的音樂文化,帶入大量西方音樂,令音樂圈子突然擴大,也令樂迷視野忽然擴大。慶幸,我長於那個年代!」

 這是清研新作《音樂對話》其中一篇自述的文字。訪問時,他想也不想,就認定自己屬於八十年代。

 那是矛盾的年代,談了多年的「本土意識」正是那時的產物,香港音樂正尋找自身出路。

 「我正好成長於香港的Band潮,那時有達明一派和Beyond,早期一點,則在聽Simon & Garfunkel等黑膠唱片。」

 他最初以繪畫為職志,很享受構圖下筆的快感,在設計學院畢業以後,當了一年的設計師。「可我這個人很『興趣小組』,做設計,要聽客戶需求解決問題,就算連大鐘是不是用羅馬數字也要看客戶,我唯一控制的,只有那個鐘面的線夠不夠圓。」

 清研一直有定期看《第一線》、《音樂一周》等音樂雜誌的習慣,後來經常投稿《年青人周報》,純粹寫著覺得痛快。一年以後,因為一張圖片而找上編輯Chris Tong,才知道因為投稿未附聯絡,少收了一年的稿費。

和意義有關的事情

 正因為這次際遇,Chris Tong建議他,既然有一年的寫作資歷了,不妨嘗試做訪問。

 第一次做訪問的記者,都有不愉快或者羞愧的經驗,「首次訪問是個大笑話,訪問西方樂隊Depeche Mode,完全不知道訪問是怎麼一回事,不知道會有翻譯還是用英文。那天我問了很多很爛的和不應該問的問題,令整個訪問氣氛很尷尬。於是有一位行家說:我來幫你吧。他就接力和作者侃侃而談。」

 不過對樂壇生態的興趣,讓清研繼續寫下夏韶聲、Secret Garden、喜多郎、西村由紀江等等多位音樂人的精彩訪問。

 近年的被訪者中,讓他感到最大驚喜的是Dolores O'Riordan:「我一直聽她的歌長大,早年的王菲也受這位殿堂級的西方歌手影響。我一直以為她名成利就,一定感到快樂。原來在她最當紅的十幾年,雖然賺了很多錢,都不快樂,甚至感到跑Tour的十幾年間過得空白一片。」

 「人生原來和成就無關,和錢銀無關,卻和意義有關。她後來跑去生孩子,一年生一個,好像生了五六個,才找到生命的滿足感。」

 清研訪問Dolores的時候,正好是天水圍的社會問題浮面的一段日子,他不禁想,「天水圍十二師奶」雖沒名沒利,但為了孩子而付出的動機,頃刻間似乎和國際巨星同等起來了。

樂評?甚麼人看

 訪問一點點累積下來,算是有收成,清研推出過音樂專訪集《清研音樂紀事》系列,與一本名為《三對高根鞋》的小說。

 人家都叫清研不如再寫一本小說。但清研認為,小說在讀者看來,都是沒用的東西,消閒有很多選擇,不讀不會有損失。

 這是不是代表沒人看,他就不寫作;又或者反過來說,他寫的訪問與樂評有人看?

 「如果完完整整寫數萬字甚至十數萬字的小說,只得百多人看,那又何必?我自己就很喜歡聽外國的音樂,《清研音樂紀事2》就是以訪問外國音樂人為主。但就算你訪問Duran Duran,談Beatles,在香港人眼裡都是過眼雲煙,好像沒甚麼用處。」

 記者忽然想起西西小說《我城》裡面的邏輯──沒有人讀小說,又不是小說的錯;同樣道理,沒有人看西方歌手訪問,也不是西方歌手的錯。

 是以清研在新作《音樂對話》中,未有收錄近年為外國歌手做的訪問,只把他們那些精警話語,留在書後可憐兮兮的一角。

 「訪問在雜誌做了,那一刻很有用,但在兩年後出書,卻感到沒必要了。」

 不是有人說,香港沒有自己的音樂,大多從外國汲取養分嗎?既然息息相關,為甚麼反倒沒有人看外國歌手訪問了?

 「看和聽兩者有很大分別。況且外國音樂影響香港音樂,大多要通過日本風行,才能來到香港。」

 「試看美國Bill Board流行榜,十大裡面頭兩三個名字,在香港聽也沒聽過。美國人聽的是Rock、Country Music,要不然就是Celine Dion,三者香港不受落,反而英國的小品、PUNK,因為搖得較勁,香港受落一點。」清研說。

任性是時候

 我忽然對清研聽的音樂感興趣。他在袋中掏出手機,還有一個大型耳筒。是我的話,死也不會用這種誇張的聽筒。

 「聽歌要享受器材和氣氛,不用太理會世俗的目光。」他彷彿在說服記者也買這種大部頭。

 今天,我們隨手都可以找到一部數GB至數十GB的音樂器材,大容量是下載音樂的誘惑。不過清研的喜好比較特別。

 「我支持那歌手,會買他們的唱片,然後才放進手機。我曾經試過放一些不太喜歡的音樂,可是放一程車以後就Delete了。」

 我嘗試看清研的手機,那張音樂的list全都是一些陌生的名字:澳洲的Caberano Kate、小號爵士樂歌手Jeremy Davenport、樂隊Japan的Mick Karn、結他手兼製作人Robert Fripp……

 「聽音樂是一種孤立的狀態,自己聽自己的Favourite List,在網上找,在Youtube找,整個過程都孤獨。」

 不一定的,我的朋友經常把他們喜愛的歌曲傳給我,過後還不忘問一句:你聽了沒有?

 「我個人反而不是這樣。我認識的東西很多都不是朋友需要的。其中一位朋友都是聽音樂,他聽得愈來愈Punk,我卻愈來愈Jazz。喜好非常不同,就算看演唱會,都會找自己的口味。」

 清研也愈來愈相信自己應做自己喜愛的。《音樂對話》是他想出的書;做HIFI雜誌編輯,也是自己喜歡拿著咪高峰左穿右插;書似乎不會再出了,因為香港音樂人差不多都訪遍了;最想參與唱片的製作,轉一個一直躍躍欲試的位置。

 當然,我們仍可讀到他的訪問,於清研來說,那是最有意義的事情,始於那最有意義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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