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似心
我很喜歡印度這國家,每次前往都感覺親切。縱使當地貧富懸殊的嚴重程度令人不安,但在貧窮背後我竟發覺是那麼地色彩斑斕。
我曾跟一個慈善機構到過富裕的孟買,探訪當地的貧民窟,但那個堆積著垃圾的地區已是當地最好的,更惡劣的是生活在地下水道,外人都不便進入,因為這會惹起當地人的不安。
當我們的車子經過一個又一個的露宿點,我卻驚覺在烏黑的街頭飄盪著矚目的色彩,那是當地婦女的衣著,都是那麼色彩艷麗,配搭出色,我不只是說那些穿戴滿身金飾的婦人,還有那些窮得赤足拾荒的女人及女孩。在我發覺印度人對色彩有獨特審美眼光那一刻開始,我便享受著這色彩瑰麗的國家。他們總會將幾種顏色組合在一起,有的用強烈的對比色;有的是同一色系的溫和顏色;有的是漸變色;有時是意想不到的大膽配搭而產生令人眼前一亮的效果……還有圖案款色的多樣化。縱使穿在她們身上的布已殘舊不堪,她們蹲在街上求乞,但那些色彩像永不褪減,更藉著項上的紗巾在空中飛舞!
同行者都在悲嘆貧窮對他們的折磨,我卻靜靜地在欣賞不同的美麗世界。研究印度文化的人說,由於宗教關係,印度人都樂天知命。
我與一位畫家朋友分享我的感受時,她說:「人類最懂得與周圍的環境取得平衡,印度婦女穿在身上的豐富色調,正好調和她們灰暗與單調的人生,他們以艷麗的色調豐富了自己的生活,也反映出印度人對生命的熱愛。」
我在另一次旅程中到了古文化城市欽奈,有機會參觀一間布料紡織工場,店員向我們介紹店內以金線織成的華麗布匹,還將一張價值連城的沙麗布披在我身上,教我如何穿著。我當時感到這錦繡華服,遠遠比紗巾飄逸的街上婦女那種打扮遜色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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