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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9月7日 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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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詠詩 陳敏兒 女人很「濕」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8-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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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詠詩(左)與陳敏兒。

文:尉 瑋  圖:受訪者提供

 當能寫能演的劇場鬼才黃詠詩遇上「渾身是舞」的陳敏兒(Abby);當一個敏銳的頭腦遇上一具敏感的身體;當一個動情的女人遇上另一個動情的女人。結果是:火花四濺,口水亂飛,汗水淋漓……和一部連男人也不能錯過的舞蹈劇場《女人濕地》。

 人說,三個女人一台戲,其實厲害的話,兩個大概已經足夠。與黃詠詩和陳敏兒兩人聊天,就像觀看一齣卡通劇。現場氣氛劇味十足,例如……

 陳:我第一次看阿詩表演,是她還在PIP做演員演《小紅帽的藍色世界》,看她怎么奸,怎么演壞人。發現這個女孩子好好玩,很多橋段,很鬼馬……

 黃(無情打斷):可不可以不要用「鬼馬」,這個八十年代的老土詞,唔該cut走它。

 陳:那,很聰明……

 黃(再次無情打斷):不要用這個吧,好像哪個師奶說我們家某某好聰明啊……

 陳:很敏銳,行了吧?!(額上隱隱出現三條黑線)

 黃:近了。

 陳:敏感!

 黃:得。

 陳:……

 於是一個乾脆抱著頭說:「好怕啊,和那些文字人說話說不好是會被人笑的,要是能跳就好了。」一個在旁邊冷冷地說著:「不是笑,是聽不懂,經常不知道你說什麼。」空氣中頓時充滿「汗」意。

 這樣的狀況,怎么看文字和舞蹈都很難共存。可是,她們偏偏要做自己的舞蹈劇場,更要和最私密的女人身體「埋身肉搏」。

朝聖 Pina Bausch

 阿詩常說自己受不了舞蹈,可她小時候卻練過體操,是「可以在平衡木上打跟斗」的級別,拉腿啊,把腳放在頭上啊,全都難不倒她。更說,隨著年齡漸長,「骨質疏鬆之餘更加『鬆』」,在舞台上來個一字馬再加拱橋全是小菜一碟。「我是那種沒有筋的人。」她嘿嘿地笑。

 Abby呢,說自己不善辭令,只能用舞蹈表達。可回答起問題來卻是滔滔不絕,流暢之餘還很有詩意。

 有心的讀者看到這大概都發現其中「破綻」所在,就難怪記者心生「小人之意」,懷疑二人要不是「人格分裂」,就是在記者眼前上演障眼法,掩飾廬山真面目。

 囉,可不是。說看舞蹈會睡著的阿詩,和Abby邂逅,居然是兩人一起專程上北京觀看當代舞蹈劇場大師Pina Bausch的《春之祭》與《穆勒咖啡館》。

 「看完以後,好感動,對我來說就像朝聖。她看完就哭了,我好記得。我看什麼舞蹈都睡覺的,但看Pina Bausch覺得她好厲害,但具體是怎樣我又說不出來。其實人的感情是很微妙的,我們做編劇的,研究怎麼樣用戲劇衝突、情節推進和人物來表達,情感是不能直接做的,我不能在對話後面括號中寫上『無助』。他們呢,捉到一個感覺,有音樂,有空間,就可以跳了。我現在就在找一個位子,好像排球那樣,助攻,然後讓Abby可以殺球。如果做片段式的表演可以很容易,悶了就結束囉,但像我們這次這樣做一個完整的故事就很難。」阿詩說。

文字+舞蹈

 正如阿詩說,兩人的創作感覺很不同。「創作講的是感情,舞蹈很直接,那種東西熱辣辣的;我們呢,就抽離少少,要分析。戲劇的訓練不能直接導入情感,而要通過戲劇安排去呈現。怎麼磨合呢?過程對我們兩個來說都很挑戰。其實,跳不到的就說,說不到的就跳,很著數的呀。就像一條河,有時是激流,有時又很緩慢。」

 Abby則將兩人的合作形容為「探索文字和影像的共存空間」,如果舞蹈的畫面也是一種影像的話,戲劇結構與舞蹈要如何相輔相成。整個過程,亦被她引申到生存的體驗中。「如果文字講不到文字要講的東西,身體也表達不了身體要表達的東西。說不出來,又連一個擁抱也羞於給予,我們現在的生活,不正有這個『講不到』的困境?人現在,是不是也就在這樣一個困境中呢?」

 直接的感情,間接的感情;熱辣辣的感情,冷冰冰的感情;感性的感情,理性的感情……只要是感情,女人都有無限的故事要說。《女人濕地》,是兩個女人的碰撞,兩種創作形態的磨合,也是兩個女人寫給所有男人女人的感情故事。

女人的秘密

 對阿詩與Abby來說,女人很「濕」。女人的濕,是眼淚,是汗水,也是情慾。它泄漏女人的秘密,表象之下的情感洪流。

 「我想要去說女人的秘密,那些平時你不會講給別人聽,在某一個情景下才能啟齒的。又或是一個告白,平時壓抑,到這一刻要釋放出來才能繼續上路。Last chance,如果再不說則不能釋懷。」Abby說。

 阿詩說,這秘密很sexual,是一種需要,想被人抱,和異性接觸。「所以名字叫『女人濕地』,女人只有兩個地方永遠是濕的,口部和陰部。她的濕永遠在表達她的感情,眼淚是,口水是,汗水是,下面的分泌也是,動情才有。我想圍繞著這個東西去說。」

 劇中的女人,一開始已經死了,是阿詩擅長的黑色幽默。Abby卻說,這是一個絕佳的比喻,「有些東西壓抑著,其實已經死去你卻不自覺。就像我們的海報,很多人問,為什麼人的臉上隱隱透出黑色的斑點?其實,有很多表面上看到很幸福很美的東西,下面都有一些『黑色素』,不完美,很微妙。」

 故事中,她很愛很愛他,但他沒有任何條件可以成為一個丈夫。為了他,她買了一份保險,希望哪怕自己死了,也能給他留下一筆錢。很久之後,她嫁作他人婦,作了少奶奶。有一天他卻出現了,喚起了她曾經心跳的感覺,然而就在此時,她被等錢用的他殺死了。

 舞台上,沒有這個具體的「他」,只有演著舞著的Abby,與扮演各種角色從旁襯托著「她」的阿詩。「她」不必真的開口說,故事已經豐滿地鋪陳開去,其中滿滿的,是濕漉漉的感情。

 「我們是想聚焦在每個人都會經歷的感情的斷層。本來好好的,結果一跌下這個斷層就天翻地覆。而女人呢,總是因為一個男人,因為一個愛的原因自投羅網。」阿詩眼中的女人,永遠「衰在感情上」,這也許,就是女人最悲、最痛、最無法逃避的秘密。只是,在阿詩和Abby的炮製下,這「悲痛的秘密」恐怕仍是充滿了黑色幽默。笑過之後,臉上有濕濕的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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