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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努韋爾(Jean Nouvel)。
實際上,今天大家所見的巴黎主要建築,有一半以上都是在十九世紀中葉建造的。當時拿破侖三世訪問英國,看到被火災摧毀後重建的倫敦煥然一新,而巴黎的街道卻狹窄、陰暗、骯髒,且為當時的騷亂者提供匿藏之所,於是命令塞納省省長奧斯曼男爵大刀闊斧地為巴黎進行整容手術:小街小巷被剷除,按透視原則佈局,開拓成寬闊的林蔭大道;沿街建造整齊劃一的樓房、公園、廣場等;建造結構完善的供水和排水系統等。然而,奧斯曼採用毀滅性成片推倒舊樓房,剝奪小房產主所有權的做法為當時的人們所厭惡和詛咒,也因而被後世稱為「奧斯曼化」(haussmannisation)。
巴黎是次最大規模的整容手術,或多或少源自與倫敦的較量。時至今日,倫敦仍是巴黎最大的競爭對手。倫敦是現代流行文化之都,而巴黎則是浪漫主義古典藝術中心,巴黎的命運似乎與英倫海峽彼岸的倫敦密不可分。
在八十年代,當英國的建築設計陷入低潮,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在巴黎。當時的總統弗朗索瓦·密特朗(Francois Mitterrand)放任其「大建築計劃」(Grand Projects),不斷地在巴黎建造宏偉的地標式建築,科學工藝公園(Parc de la Villette)、奧賽美術館(Musee d’Orsay)、大凱旋門(Grand Arche)等都是當時建築的傑出代表。
九十年代卻是風水輪流轉,當巴黎死氣沉沉之際,正是倫敦春風得意之時:大英博物館的泰特現代藝術館(Tate Modern)、伊麗莎伯二世大宮(Great Court)等等佳作一一湧現。
「倫敦和巴黎就像是蹺蹺板的兩端,此起彼落。我想,現在該到我們了。」麥法蘭對巴黎建築的光明未來翹首以待。走出倫敦的陰霾,巴黎重現生機,勢要成為令人眼前一亮的創新建築的殿堂。正因如此,時裝與設計之城的意義不僅僅是預兆了新一代法國前衛建築師春天的到來,而且是象徵了巴黎作為世界頂尖建築城市的回歸。
巴黎,死於安樂?
然而,巴黎的城市整容也不是單憑一座地標式建築就能取得成功的。雖然有充足的政府支援,但是法國的建築設計仍然有很長一段時間陷入了困境。麥法蘭說:「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法國在很多領域都非常有活力、非常優秀且非常開放,唯獨在建築界表現得十分保守。」
「自1977年起法國是世界上唯一一個特別制定法律維護建築物的國家。」法國建築學會主席弗朗西斯.蘭伯特(Francis Rambert)說。他認為,通過政府保護許多繫及公共利益的建築物,法國建築界或可幸免於陷入過火的市場主導機制。
然而,麥法蘭擔憂,這種保育觀念過強的建築文化卻阻礙了創意的發揮,「這是一個確保建築的高素質的機制,但一些與眾不同的、不符合傳統審美標準的作品卻會被狠狠地踢出局」。
法國出產很多享譽世界的建築大師,包括勒.柯布西耶(Le Corbusier)、尚.努韋爾(Jean Nouvel)等,卻鮮見現時建築界的大師級人馬在巴黎落筆。相比揮金如土地大興土木的杜拜,這種不願冒險的態度為法國節省了金錢,不過也給它在其他文藝事業流行前衛的形象大大打上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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