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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戈兵「紙老虎」襲港


http://paper.wenweipo.com   [2009-02-01]     我要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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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尉 瑋  圖:香港藝術節提供

 香港藝術節,來了一隻北京「紙老虎」。別以為它虛有其表容易欺負,實際身懷絕技更有大無畏精神。十多歲的年紀,已經是中國獨立戲劇團體中的「老字號」,長年遊走國內外各類藝術節,更創出「中國殘酷劇場」代表作。

 紙老虎戲劇工作室的領頭人田戈兵在電話那頭與記者對談,說說「紙老虎」要戳破甚麼秘密。

 田戈兵畢業於中央戲劇學院。科班出身,放著好好的「康莊大道」不走,卻在八十年代末就開始參與北京的獨立劇場活動,走起了艱難的獨木橋,一走走到今天。他說,中國實際上沒有「劇場」,只有「話劇」,就連後來發展出來的「小劇場」,也大多停留在「用嘴巴演戲」的形式中,其實很單一。

 他想做的,是「劇場」,是體現了二十世紀世界劇場變化的藝術形式。「二十世紀,劇場強調的是現場的創作,而不再是文本(以編劇為主)。劇場要和生活發生很大的關係,沒有關係的話就沒有意義了。在表演上,強調演員和表演者。」

 於是在97年,他創建了紙老虎戲劇工作室,嘗試將視覺藝術的東西、表演的因素,以及非劇場的方式放進劇場,更加利用演員的形體……如他所說,是「在邊緣去嘗試一些混合的創作」。

 十多年來,「紙老虎」的創作一直以現實生活為材料,幽默又充滿了力量。田戈兵說,雖然每個作品都有不同特點,但相似的是那種「混亂和粗糙感」。「我一開始就強調粗俗戲劇,應對高雅。中國的『高雅』其實很『山寨』(註)呀,『紙老虎』一開始的起名,就有一點貌似『捅破、戳破』的意思。」

在限制中尋找自由

 田戈兵說,在劇場中,他追求的就是自由。不僅是說甚麼的自由,也是怎麼說的自由。在內地的語境下,這種獨立表達的自由尤其重要。但這種自由,只有在限制中才能體現—場地的限制、人員的限制、資金的限制……沒有這些框框,也就沒有衝破框框的可能。所以「紙老虎」很少作商業演出,沒有贊助,沒有票房,沒有投資壓力,是「清水衙門」,但勝在「痛並快樂著」。「在限制中去創作,反而有正常的作品。」他笑笑說。

 「紙老虎」就常去各種限制的場合中創作,也利用限制去表達。如2000年的觀念劇《媽咪報告》,在一個作講座的會所中,用講座的方式去表演。「結果產生了很多變數,演員中有人不敢在公共場合中出場。後來我們就把這『不出場』和排練一起變成了演出的一部分,讓觀眾一起面對這種偶然性和現實中的不確定性。」

 在「紙老虎」的作品名單中,你會看到很多有趣的名號,如「觀念劇場」、「粗俗戲劇」、「環境劇場」、「特別空間作品」,甚至「紙上方案戲劇」等等。除了正規的劇場空間,劇團似乎總試圖在一些「奇怪」的,非劇場的場所中嘗試創作的可能。

 「比如說我們也用『紙上談兵』的方式去創作。《開心樂園》本來想在2000年的最後一天演出,地點在北京一個搖滾樂團的場子,一個的士高裡面。那是一個營業性的地方,很亂。結果,在演出前幾天就拆掉了,這是一個很大的意外,當時就沒法做了,想法也沒有實現。後來我們就用一個『紙上』的方式,用蒐集證據的方式,在媒體對這件事情的報道中進行『取證』。就好像其實很多觀眾都沒去過國家大劇院看演出,但他們看了媒體對這些演出的報道,就好像自己經歷了一樣。我們也用這種方式去『重建』當晚的事件,於是就成了脫離現場的一個無中生有的東西。」

酷劇場

 「紙老虎」來香港,帶來了《酷》。《酷》是田戈兵2007年的創作,曾經參加了柏林「迂迴中國」藝術節、蘇黎士國際戲劇節、北京交叉國際藝術節,與上海越界藝術節。田戈兵說,這是一個回歸劇場的作品,但和以往的創作不同,對話和舞蹈都非常少。蘇黎士國際戲劇節總監M.Maria看過這個作品後就曾說:這已經不能算是傳統意義上的劇場了,而是純粹的表演藝術(performing art)。

 「《酷》裡強調材料—現實中的話題、演員都是材料,其實當代現實本身就充滿了戲劇性。『酷』是對酷刑、暴力的想像。從前我們小時候都想像自己成為雷鋒,變成大英雄,對付敵人嚴刑拷打。大了以後發覺,這些想像很暴力呀,我們小時候都是那麼興高采烈地將暴力完成。現在的社會呢,其實也是在用很優美的方式進行暴力。這是一個悖論。後來發現『酷』也和身體有關,紋身啊,穿孔啊,也是一種現代的酷刑吧。而且西方人和東方人對酷刑的想像力是很豐富的,在酷刑的歷史中,有角色,有觀眾,有一種儀式感。就用這個去創作。」

 看過這個作品,有人說是遊戲——有濃烈的遊戲感,更有上海觀眾評價:「這是一群亢奮的行屍走肉。」田戈兵笑著說:「這基本上就是對國家現在的評價。」

熱情靠不住

 「紙老虎」已經成立十多年,這對獨立劇場組織來說,真是「稀有動物」。田戈兵說,團中合作超過十年的大概只有二、三個人,其他進進出出的人則很多,有些是職業演員,也有其他職業的非專業演員。

 「劇團中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工作,早期的時候是沒有工資的,現在也能發一些排練費、演出的工資。我覺得這樣特別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劇場對我們來說,就是另外的可能性。不像很多劇團單位,有組織,全職排練,但很少演出,沒有創造性。我們唯一有的,就是自願。」對於一個堅持了十多年的獨立劇團,我總覺得他要講的是「我們唯一有的是熱情」,他卻只單單說了個「自願」。

 「哪怕發展到現在,中國獨立劇場的處境仍不樂觀。熱情是年輕人的事情,但年輕人的熱情都是靠不住的。我們做劇場,不談熱情,不談理想,需要的是積累。十多年的團,在中國現在只有幾個。」

 田戈兵說,劇場裡的創作是孤獨的,因為在內地很難找到一些在技術上的專業合作者,觀念等等也不易轉換。所以有時反而和外國藝術家容易溝通,「語言上不通反而聽動了,大家都說漢語的反而聽不懂了。」很弔詭,但這就是事實。

 最後,問他為甚麼搞劇場,特別是獨立劇場。他的回答很有意思。「有一個永遠不能成功的事情,你做不做?劇場在我看來就是這樣。中國人不是特想成功,特想有回報嗎?劇場就在這邏輯之外,成了另外的可能。」

註:近期興起的流行詞彙,最開始來自於中國IT產業中民間非正規產商對品牌產品的仿造,如「山寨機」。後來成為網絡流行語,有「草根」、「民間土炮」等意味,刻意的模仿、巧合的雷同、惡搞等都被冠以「山寨」之名。有人說,真正的山寨精神就是:你行,我也行!

時間:3月6日至8日 晚上8時15分

地點:香港文化中心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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