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震中聞名海內外的聚源中學(見本報08年5月24日報道《逾百喪子家長泣問:周邊民房不垮 何故校樓獨塌》),現在被一道綠色的鐵絲網封了起來。廢墟之上,白色的蒲公英開得星星點點,還有很多不知名的野花也開得熱烈。高至腳踝的荒草裡,是連日雨後的積水。兩個歪歪扭扭的籃球架,一副鏽跡斑斑的單槓,提醒我們這裡原來是個操場。
孩子讀書的聲音沒有了,只有麻雀唧唧喳喳;塌成一堆的教學樓廢墟已被清理完畢,野草蜿蜒著,試圖覆蓋這裡深深的傷痕。空蕩蕩的實驗大樓裡,地震之後的一切仍然保持著凌亂和無序。依稀可辨的昔日校園小道上,水杉依然整齊地排列著,只是顯得有些寂寞。
在勤學路128號的牌子那裡,兩個只剩下校門水泥墩的地方,記者看到了一株紫籐。失去了校門支持的紫籐匍匐在地上,仍然把春天發出的枝丫倔強地指向天空。
嬉笑不知何處去 操場空蕩伴白頭
和聚源中學一牆之隔的永安街上,幾個白頭髮的老人搓著麻將,路上稀疏的行人裡,看不見一個孩子的身影。
72歲的傅相堯在聚源中學的河邊種著豇豆。新的聚源中學徵用了她家的地,她就在河邊自己開了一塊小小的地,「能多種一點就多收一點。」傅相堯的身後,是她剛剛割下來的油菜。在她的身後,隔著一條小路,就是聚源中學的學生操場,以前這會兒正是學生們在操場上瘋玩的時候,到處都是娃娃兒。「這裡死了八、九百個娃,好可憐啊。」傅相堯看著河裡翻滾的水花,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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