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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革時代為中國帶來災難的江青,最終難逃審判。資料圖片
現在似乎有個公式,人一犯錯誤了,出事了,推論他(她)從娘肚子裡一出來就壞,這不是科學的觀點。說江青看黃色電影、找面首等等,都是瞎扯,都不是一般政治鬥爭的語言。
「文革」以後,對江青的宣傳都是負面的宣傳,好像她30年代就很糟糕。應該說,30年代,江青是愛國的,是爭取婦女解放的。她寫了不少文章,還是有點才氣的,不過現在這些文章我們能看到的很少了。
江青的變化是從建國後開始的,特別是「文革」。我給江青當秘書的那一年,工作中處得還可以,她到後來整我是另一回事。後來聽說江青張口罵人甚至親手打人,但那一年我見得不多。可能是1967年形勢比較緊張,也正是她向上攀的一年,對待工作人員並不像後來那樣心狠手辣。
「權力腐蝕人。」江青也是權力腐蝕掉的一個典型。江青「起來」是20世紀60年代,大躍進失敗之後,毛主席已經不相信別人了。江青進入九大政治局以後,比較瘋狂,她為一件小事就可以驚動政治局。比如她對一個護士用藥不滿意,她可以把政治局委員全都叫來處理這個問題。
江青身邊有的工作人員有這種說法,江青是難伺候,但是又有哪個首長的夫人不難伺候呢?有了地位以後,人真是很難做到自律。有句話不是說嘛,「官升脾氣漲!」
毛澤東江青難分開
現在有一種觀點,就是想極力把毛澤東和江青分開,實際上是很難分開的。毛澤東對中國有大功,又有大過,「文革」給中國造成很大的災難,對人民造成很大的災難,而江青是「文革」的急先鋒,是毛澤東發動「文革」的第一號盟友。當然她幹的事情,毛澤東不一定都知道。但是「文革」中大的事情,大的決策,又有哪一件是江青決定的?1976年,已經出獄的我回到單位,碰到一個熟人,她說:「你還活着?」在7、8年的時間內,即我被囚禁的時候,我的親屬以及很多熟人,連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不過,我覺得我還是比較幸運的,「文革」當中死了多少人啊!一次我跟毛遠新說,文化大革命搞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你們自己家也家破人亡啊!
退休以後,有搞歷史的同志勸我,你應該寫點回憶文字。我以前一個字也沒有寫過,也不想寫,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後來覺得這還是歷史責任吧,想對「文革」研究做一點工作,活得明白一點,不要糊裡糊塗最後都帶走了。我最近和王廣宇合作由紅旗出版社出版的《問史求信集》,所收錄的都是我們回憶和研究「文革」的文章。
實事求是 還江青原貌
出獄後,我再沒和江青有任何聯繫,也不可能有任何聯繫了。聽說江青有遺言,想死後葬回老家諸城。1996年,諸城市委書記曾托我給李訥帶信,說如李訥願意把江青葬在老家,他們可以接受,她有什麼困難,或者需要配車,諸城都可以提供幫助。我給李訥打了電話,她感謝諸城領導的好意,她說骨灰確實在她家裡放着。「但是現在恨媽媽的人還很多,如果葬在諸城,我又不能去守墓,墓被砸了,我不是更不孝了嗎?以後再說吧。」後來江青還是葬在了北京一家公墓。說我為江青辯護,這個話我聽到過好多次了。但我覺得歷史就是歷史,應該實事求是,對江青也如此,還她一個本來面貌。(完) ■摘自《中國新聞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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