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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起)閻長貴、毛澤東警衛員王宇清、江青護士許春華與張素蘭、陳伯達秘書王保春、毛澤東護士長吳旭君、葉群、江青、林彪、毛澤東保健醫生李志綏、毛澤東機要秘書徐業夫、江青警衛員孫占龍1967年合影。 網上圖片
閻長貴,文革中江青首任秘書。1968年,被江青以「坐探」罪名投入秦城監獄,囚禁7年半,又被流放到湖南西洞庭農場5年。1979年平反後,調回《紅旗》雜誌社做編輯工作,1997年底從《求是》雜誌社編審崗位退休,目前專事「文革」史研究。
1991年,我在《人民日報》的一個小角落裡,發現江青自殺了。我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沒什麼高興,也沒什麼悲傷。說不上對她恨不恨,畢竟她死的時候也77歲了。當然,我在監獄裡七、八年,也沒少罵她,但這都是歷史造成的。
1961年,我從中國人民大學哲學系畢業,分配到了人稱最高黨刊的《紅旗》雜誌社,先師從關鋒學習和研究中國哲學史,他的文章和觀點曾受到過毛主席賞識。「文革」開始前,我調到戚本禹手下工作,關鋒和戚本禹後來都是中央文革小組成員。
穿着講究 但不奢侈
戚本禹比較看重我,他告訴我,毛主席表揚你的文章。1962年9月,我依據華君武老人的一幅漫畫發表了一篇小文章《永不走路,永不摔跤》,中心意思是在工作和前進的過程中不要怕犯錯誤,毛主席批示印發給參加八屆十中全會的中央委員們研究,批示上說:「犯了錯誤,只要認真改正,也就好了。」我覺得當時毛主席之所以看中我那篇短文,更重要的,恐怕還是為了堵批評「大躍進」、「人民公社」、「總路線」錯誤的人們的嘴。「文革」後,戚本禹講,你這篇文章有「救駕」的作用,這是我當時沒有、也不可能想到的。後來戚本禹向江青推薦我做秘書,大概會提到這一點。1967年1月9日,我成為別人眼裡可以「通天」的江青秘書。1968年,也是1月9日,我又一夜之間變成「政治要犯」,恰好是365天。
我給江青當秘書的那年,江青53歲,比我生母還大一歲,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年輕,頭髮很好,還很黑。江青畢竟是演員,穿着講究,比較會打扮,但不奢侈。江青的幾個護士如周淑英、趙柳恩等都講,她從來不擦脂抹粉,衣服也不是很多。我覺得江青還是有一定的能力的,沒能力搞陰謀也搞不了。那篇給她帶來了很大榮譽的講話——《為人民立新功》就沒有講稿,而她的講話一般還是比較得體的。我當了一年江青秘書,沒有給她起草過講話稿,一次也沒有,她不需要。
痛恨兩個女人——王光美、宋慶齡
我感覺江青痛恨「兩個女人」,王光美和宋慶齡。都是「第一夫人」,但是江青並沒有這麼風光過。清華大學造反派批鬥王光美那天,讓她穿旗袍、戴項鏈,那是江青的主意。那天她還跟我們工作人員講,你們去看看嘛!我沒去,去了幾個人也看不到什麼,批鬥現場有30萬人,擠得水洩不通。
宋慶齡地位當時比江青高多了。1966年孫中山誕辰100周年時,人民出版社出版了《宋慶齡文集》,書名是周總理題的。戚本禹跟我說,應該找人去出版社造反,質問紀念孫中山為什麼要出《宋慶齡文集》。這肯定也是江青的主意。不過他沒去做,我也沒去做。這要是做了肯定是大事。後來很多材料裡講,江青把《宋慶齡文集》從書架上拿下來,扔到地上,用腳踩,還對總理題寫書名不滿,這都反映了她對宋慶齡的態度。(一) ■摘自《中國新聞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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