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語絲：《腹有詩書氣自華》

吳康民

　人們常說，面由心生。於是影視劇目描寫壞人或者黑社會頭子，總是滿面橫肉、鬍鬚粗長、敞開上衣，一派準備打殺的樣子；描寫文弱書生，又是臉面瘦削、戴深度眼鏡，顯得手無縛雞之力；描寫高級幹部，多是威嚴十足、腰板挺直，坐在太師椅上，叫聲進來，接見下屬。

　現實當然並不完全如此。有些黑社會頭目表現斯文，戴金絲眼鏡，儒雅得很。而有些知識分子，又是不修邊幅，衣着隨便，有的像老農民，有的簡直就像土匪。

　清代曾國藩曾對兒子紀澤說，「人之氣質，由於天生，本難改變，惟讀書可以改變氣質，古之精相法者，並言讀書可以變換骨相」。這話也有一定道理。現在選美要講「內在美」，求職面試一經對話便知來者肚中的「墨水」。不學無術、外強中乾，即使油頭粉面，也難逃一兩個動作和一兩句談吐所表現出來的粗俗無知。

　蘇軾說：「腹有詩書氣自華」，也就是說，腹中有「墨水」的人，既理直氣壯，也頗有華彩。我最近將出版一本新的讀書筆記，便是以蘇軾的這句子作為書名。

　說是新的讀書筆記，是因為往前已經出過兩個集子。四十年前用筆名田蜜出版過一本《古詩文新說》，是當年教授語文課的教案。十八年前出版過一本《書卷多情》，盡顯本人多看雜書的本色。所看的書不少在香港並不流行，也許還沒有發行過。如斯大林女兒的兩本回憶錄，穆罕默德．侯賽因．海卡爾《開羅文件》以及薩空了《香港淪陷日記》。我就是喜歡選讀這些偏門的書，香港的流行小說，卻一本也沒有看過。

　現在的這本《腹有詩書氣自華》，其中記評的部分書籍，同樣在香港並不流行。我也只不過是為了留下讀書記錄，並無向讀者推介之意。作為教師，應該向學生推介有益身心、能擴闊眼界、深入淺出的書。我現在已經退出教育第一線，讀書只是自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