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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曾家輝 攝:曾慶威
在今天的香港大學名譽博士學位頒授典禮中,共有五位傑出人士獲表揚,包括星雲大師、陳展邦、馮紹波、余宇康及楊雪姬。不知大家對楊雪姬的認識有多深,或者只有兩個印象——一是商人蒙民偉前妻,二是著名慈善家。其實,她出生於旅日華僑家庭,1955年畢業於日本關西學院大學,之後移居香港,1994年在港大修習心理學,現為心理學系名譽高級研究員,而她對精神分析學在日本的發展歷史尤具心得,亦曾撰寫及翻譯了不少相關研究論文。筆者心想,認識一個人已很難,摸清一個人的心更是不可能,還是那一句:人心難測。因此,筆者才想跟楊雪姬見面。
坐在筆者面前的楊雪姬,看來有點疲倦,或者因為剛病癒不久,而且需要坐在輪椅上,但穿着一件紅色外衣,還是很精神,說話每每一針見血,而且有時還很幽默,令筆者也招架不住。「你看你,一句也不說自己的事,只會問我。」「你在寫甚麼呀,有這麼多要寫的嗎?」「我也不知為甚麼港大會頒給我,是不是搞錯了?但我當然是感到很榮幸。」都令筆者留下深刻印象。
人是難以分析的
大家可能不知道,楊雪姬其實是在日本多文化、多語言的環境中成長,1955年在日本關西學院大學畢業,獲頒文學士學位,到了1994年,在她62歲時,以訪問學生的身份在港大進修和研究,而且醉心於心理學研究,特別是精神分析學在日本的發展史,也寫過及翻譯不少以精神分析學為題的論文。
「人是很難明白的,不是說學過心理學就會分析人,更不是好像看相批命一樣。每個人都不同,是case by case的,很難一概而論。但我對心理學有興趣,是因為想認識人,因為人是很難明白的,到了現在我還是不明白。」
楊雪姬說自己也有用心理學知識來分析自己及其他人的性格,如利用MBTI性格測驗,而她的結果是INFJ(作家型)。「我喜歡自己一個人,不會覺得悶,不知算不算是獨立,但我一個人也不會感到有問題,總之是喜歡自己做自己事。」
錢不是一切
如早前所說,不少人認識楊雪姬,還是因為她做了很多慈善工作。例如,她在1996年協助成立楊雪姬教學人員研究基金,以及在2007年成立楊雪姬教育基金以支持心理學系的研究工作。單以港大來說,她的支持更是從社會科學到醫學,很多學科及發展項目都有受惠,包括學生獎學金、牛津港大心理學學生交換計劃、傑出學人講座和明德教授席等,港大外科學系還設立了以她名字命名的圖書館及獎項。她還在05年協助港大成立首個專為國際學生而設的國際交流中心(Global Lounge),也是香港大學教研發展基金創會成員和榮譽贊助人。
「我覺得現時很多人對錢看得太重,我認為要看得開,因為錢不是一切。我特別會支持關於教育、藝術、音樂等方面。我自己喜歡音樂,平時也喜歡聽古典音樂。」
行為之源是性格
筆者翻過資料,知道楊雪姬在日本長大,十一、二歲時遇上第二次世界大戰,當年戰爭的慘況對她影響甚深,例如她的爺爺在山上有一間屋,很多不認識的華僑都會躲到那裡,但怎知一顆原子彈擲下來,把他們炸得皮開肉裂,弄至屍骸遍野,而她當年能逃過大難,令她深切體會到生命的脆弱。
人的行為,其實是性格的反映,而性格的形成,除了因為天生,還因為後天的育成。可能因為不同的事件,造就了她的人生觀,尤其是她對金錢的看法——把錢分給有困難的人,大家一起進步,總比自己一個人有錢好。「我對捐贈也有一定的準則,不會胡亂捐出去,我要覺得有意義的,好像鼓勵終身學習的辦學理念、推動心理學教育、協助大學生日後能成材回饋社會等。」
「我不是為捐錢而捐錢,也不是為了興趣或完成某個任務,但我覺得有價值,有意義的,就一定會做。」
簡單而言,MBTI性格分類指標就是以四個問題,將人的性格分為16種:是外向(Extrovert)還是內向(Introvert)?是感覺(Sensing)還是直覺(Intuition)?是理性(Thinking)還是感性(Feeling)?是判斷(Judging)還是理解(Perceiving)?筆者不認識心理學,但楊雪姬就是給筆者一種很「明白自己」的感覺,而筆者訪問她時,可能是正被她分析,但只可以說句:我也不明白自己,只好等楊雪姬精神些時能再向她討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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